营帐内。
张仲似是自语着说道:“我们三人本是同乡,一同入伍,生死战打过无数,他们怎么就死了?如果我冲上去了,能救下他们吧?”
赵小六欲言又止,毕竟那是两条鲜活的生命,却死的这般凄惨。
“我年长他俩几岁,故而他们称我为仲哥,是仲哥无能啊,是仲哥怕死,不能带你们回家了!”张仲捶胸顿足带着哭腔说道。
赵小六看着张仲身前摆放的面饼和肉汤,竟一口未食,他拍了拍对方肩膀,安慰道:“都过去了!”
张仲猛然扭过头,眼里闪烁着光芒,他道:“你为什么要拉住我?我本可以冲上去的!”
赵小六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说什么都不太合适,当时的他只是想着别让对方去送死,可现在却成了对方的执念。
话虽如此,但是如果再让他选择一次,赵小六依然会拉住他,这是他对生命的敬畏,而不是做无谓的牺牲。
看到对方痛苦的神色,赵小六还是说了一句:“很抱歉!”
张仲一愣,旋即神色一下子变的黯然,他低着头说道:“不怪你,不怪你,是我自己惜命,我是个贪生怕死之徒啊!”
赵小六默默叹了口气,出了营帐。
这是一场生和死的战争,每个人都背负着家国使命,谁对谁错?若是明日一战之后有来生,活在21世纪吧,那里的人热爱和平,那里的祖国深爱着他们的人民。
你可以享受清晨的阳光和深夜的月色,你可以泡一杯茶,续一杯咖啡,还可以捧一本书,细细地看、慢慢地品,前提是你没有房贷的压力,也不需要为家庭奔波劳累。
想到此处,赵小六难以控制的惆怅起来,这个充满着浓重血腥味的世界到底是哪里?要如何才能回去?还是说记忆里的那个美好世界只是一个虚构的国度?只是自己的一场梦?一时间他竟分不清真真假假。
营地的火堆渐渐熄灭,士兵们开始回营帐休息。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营帐里有人自杀了!”
赵小六心头一震,他跑回营帐,赫然见到张仲跪在地上,那柄他随身携带的斩马刀已经刺穿了他的胸膛,鲜血流了一地,那么惹眼、那么刺鼻。
张仲死了,他没有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了懊悔中,死在了对兄弟的愧疚中,死在了赵小六那句“活下去”中。
赵小六看着眼前那具冰冷的尸体,他手脚冰凉,是我错了么?
“真是个懦夫,这家伙定是怕了蛮人的铁牛军团才会自杀的。”一名士兵很是不屑地说道。
“定然是这样!”
“大丈夫怎可自辱?铁牛军团咋了?怕个卵?”
其它围观的士兵也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赵小六一把薅住其中一名士兵的衣领,他吼道:“绝不是这样,他是铁铮铮的汉子!”
并不知情的士兵们一下子哄堂大笑,他们像是听了一个极好笑的笑话,一时不能自已。
赵小六双目血红,他不明白这群人怎么会如此淡漠,他无比愤怒,前所未有的愤怒。
就在赵小六即将爆发之时,方才呵斥李老汉的校尉走了过来,他抽出佩刀,以刀背抽打在围观士兵的身上,他骂道:“妈了个巴子的,再不滚回去睡觉老子砍了你们!”
霎时间,一群人不欢而散。
校尉看了看张仲的尸体,他随口说道:“扔出去,喂野狗。”
“诺!”
随行的两名士兵上来就要抬走尸体。
赵小六一个跨步,毅然挡在了张仲的尸体身前,他道:“能否将他交给我,找个地方埋了?”
校尉露出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随即对着手下一挥手说道:“走!”
营帐中,去整理张仲遗容的赵小六听见那名还未走远的校尉骂道:“真他娘的晦气,哪来的傻子!”
赵小六将张仲的尸体拖到一棵树下进行掩埋,他对着隆起的土堆伫立良久,而后捡起张仲的佩刀,他说道:“是我赵小六欠你的,便用这把刀杀了蛮人还你。”
远古遗址内。
夏桔在铁蛋的带领下很快来到了中心区域。
她站在高处远眺,中心区域地势平坦,群山环抱之下宛若众星拱月。接着,一片足有千亩的湖泊映入眼帘,湖面雾气缭绕,宛若仙境。
一座华丽的庄园临湖而建,那湖中央似有阁楼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这座庄园不仅恢宏气派,飞檐翘角、雕梁画栋建筑工艺不可以不说是鬼斧神工。
想必这处遗址的主人生前定然显赫至极。
夏桔:“铁蛋,你知道这个地方的主人叫什么吗?”
铁蛋稚嫩的声音响起:“慕容无锋。”
“慕容无锋?”
“呀,武神你都不知道!”铁蛋奶声奶气地说道。
夏桔一惊:“武神!”
“正是,吾铁蛋乃是武神座下第...”说着,铁蛋掰着手指开始数数,最后发现实在数不过来,他人模人样的叹了口气,仰着小脸道:“吾乃第很多很多代大护法是也!”
夏桔不禁莞尔,真的被这小家伙奶声奶气的模样给逗乐了,她摸了摸铁蛋毛茸茸的小脑袋:“那护法大人,我们走吧?”
铁蛋背着双手,迈着趾高气昂的步伐,说道:“随本大护法前来。”
一人一猴刚走近庄园便听了到院内的打斗声,紧接着,一道人影从院内飞出,重重摔落在地上,其手中一柄墨绿色长剑也脱手而出。
夏桔一眼便看出此剑不凡,她脚尖轻挑,长剑落入手中。
此剑浑身宛若碧玉,入手温润,不知是何材质,其剑身竟隐约有微光流转。
“是小绿!”铁蛋显然对此剑熟悉。
这时,院中冲出五名男子将夏桔围住。
为首的一人喝令道:“这是武当的宝剑,还不交出来?”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武当三代弟子张灵庆。对于此人夏桔有所了解,资料显示张灵庆和夏桔同属于力藏境后期修为,且战力不俗。
夏桔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