炬直勾勾朝乔芸走来,蹲下身看着她。
“大人,我心口疼...”乔芸嗓音尤其小,害怕吵醒身边的人,让别人看见她这副讨好的模样,“您疼疼我吧。”
他眉毛上扬,眼前一亮,这样的娇弱小娘子送上门来,岂有不收之理。
“大人,我们姐妹二人都想投靠大人。”乔莺适时添了一句。
惹得他心花怒放,一来来一双,他偷偷摸摸将二人手上的麻绳扯开,左拥右抱进了最偏远的小屋屋,蜡烛也没敢点。
转头便把门带上。
黏腻的目光落在乔芸身上,随后整个人将她压在身下。
这人看似瘦小力气却也惊人。
当他俯身的那一刻,乔芸还是怕了,开始反抗地踢踹他,撕咬他,瘦小解差不怒反笑,心中生出了几分邪火,挺力把她的下颚往上抬,漏出纤细洁白的颈脖,“怎么,你竟不是自愿的?”
乔芸挣扎着用余光看向身后的乔莺,她正抄起凳子欲砸向他,可不知怎么,乔莺忽然顿了顿。
察觉到这姐妹二人的小心思,他的火气上涌。
他松开乔芸,转身毫不吝啬地给了乔莺一耳光。
突如其来的巴掌让乔莺脑袋一片空白,踉跄跌在地上。
瞧见计划败露,一旁的乔芸不知所措,想起适才乔莺说遇到危险便大声呼救,于是惊叫一声想往外逃,解差猛然大力掐上乔芸的脖子,竟将她举了起来,他眉毛下压眼周深陷,大有要将乔芸掐死的架势。
深怕他真的杀了自己,乔芸不停挣扎,喉咙里发出呜咽声。
这下解差更急,怕她的叫喊声引来旁人,伸出右手死死捂住她的嘴巴。
乔芸脸涨红,再踢腿推搡反抗了两下,便没了声音。
矮瘦的解差因怒气皱在一起的五官舒展狰狞的面目缓和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惊慌,旋即赶忙将她放下。
他松手那瞬乔芸双眼紧闭,沉沉倒地,他用手探了探她的鼻子,已经没了气息。
乔莺见他神色慌张,手悬在空中,眼珠子不停转悠,猜他一定是失手将乔芸掐死了。
他下意识转头,眼中含着威胁,看向乔莺就像是只猎豹在等待着下一只猎物。
“你要如何交差?”乔莺并不闪躲,直勾勾开口问他,“若是问起来,我自然会说是你杀的,私自斩杀流放罪人是什么后果,你比我更清楚。你表姨母的妹妹是太子侍妾,这事若是捅到五皇子那儿去,太子还能让你活着吗?”
解差干扁的嘴唇快速吸了口气,下颚下垂,“你以为我会留你说话的机会?”
“你放了我,给我半盏茶的时间逃出去,半盏茶后你大可以说是我杀人外逃,再来捉我。”
他先是恼火,“我蠢笨如猪?这就将你放了?”可转头一想并无不可,这丫头看起来柔柔弱弱,给半个时辰也跑不到哪里去,但若是让其他解差知道他失手杀人,恐怕他的职位性命如何也保不住。
乔莺见他表情稍有松动,准备再开口,门外突然闪着微弱火光。
冷兵器扭打声中夹杂着男人的高声呼喊,“是山匪!一群山匪!都快醒醒!”
“人呢?人去哪了!”
有人在喊他,慌乱中瘦小解差忽然想到了什么,用尽全力将乔莺撞出门去。
他要借山匪之手解决乔莺,只要乔莺当面死在山匪手中,没人会再怀疑他。
暴雨如注。
乔莺摔倒在地,满身污泥。
几名蒙着面的山匪正和衙役们奋战,另一边,乔家女眷们四处逃窜,有几个手上的麻绳已被利器割断。
有人连滚带爬跑向驿站大门,本以为就要逃出生天,却被身后贼人一刀刺死。
血溅当场。
雷声在云层中间轰响,混着四周的杀戮声、叫喊声,震得乔莺耳朵嗡嗡作响。
她微微翕动的嘴唇毫无颜色,雨混着血流淌在她脚下。
场面混乱不堪,是她逃跑的最佳时机。
不远处一个贼人手起刀落解决一个解差后,转而把目光投向她。
乔莺下意识撒腿就跑,蒙面的彪形大汉提剑追来。
她硬着头皮往前飞奔,直至面前出现一堵墙。
蒙面壮汉正欲举剑之时,天边划过一道闪电。
乔莺顺手捡起地上被遗落的刀,挥舞着反抗,却被他一挡,刀脱手直插在地面,震得乔莺手生疼。
绝不是山匪。
正值太子与五皇子夺嫡的多事之秋,没有山匪会来莫名其妙来劫一个小小驿站,既没有银子可图,也无大人物。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杀光在场所有人。
如此心狠手辣,乔莺在心中已经猜想到是谁派来的人了。
没想到那人竟真要置自己于死地。
乔莺正思量着如何脱险。
然而下一秒,蒙面壮汉的身体却随着雷声轰然倒下。
他被一刀封喉。
灼热的血水溅在乔莺眼中。
她后背抵着坚硬的墙,双腿发软,心中发冷,强撑着自己没有瘫坐下去,警惕地盯着前方。
庞大的身躯倒下后,才露出其身后的少年。
他独立在雨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