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叫阿诺的女子带着纯黑的薄纱遮着脸颊,害羞一笑,“昨日看见你的手艺,我想着明天是我忌日,准许出去一天,看看我的...”
她说到这似不好意思,止了话语。
继续道:“所以想找你来梳妆打扮一下。”
徐清之一怔,原来这里还挺通人性的嘛!忌日还给出去放风。
但是——
她心里默默摇头,颇为扫兴的想,活人看见鬼不知道是喜还是忧呢!
但如果是念念不忘的人应该是喜吧!
徐清之转瞬之间收起了自己的心思,将她迎到梳妆台那,笑道:“不知道你有什么要求呢!”
阿诺抿了抿唇摘下面纱,露出了满脸的红色的疮疤,低头极轻道:“我脸上的疤可以遮去吗?”
是那年鼠疫爆发患上的,她正是最不幸的那批人,没有大夫,也没有药,别人怕被传染,她只能被关在那一处密不透风的小屋里,活生生被熬死了。
她以为会看见嫌弃、恶心诸如此类的表情,但没想到徐清之只是蹙了蹙眉尖,像是单纯的发出疑问:“如果我碰你的话,会痛吗?”
阿诺眼皮抖了抖,抬眸,露出那双恬静而又柔软的眼眸,“不会。”
徐清之放心道:“那就好。”
说完毫不在乎去拿她的工具了。
阿诺忽然道:“你不打开水镜宣传一下吗?”
徐清之低低“唔!”了一声,“看你想不想要吧!我这一般以顾客为上。”
阿诺浅笑:“没关系,免费的总要宣传一下吧!”
徐清之将符纸贴在水镜后面。
一瞬间涌进来不少人。
【还真有去找她梳妆的,别是个骗子。】
【我认识她,她惯会骗吃骗喝,欠了好多外债呢!】
...
【哇!她脸上怎么这个样子,好难看。】
前面难听的徐清之都懒得理会,但听到这句话她耐心到了极限,冷笑的反唇相讥:“诶呦,什么时候癞蛤蟆也能来说话了,哈哈,对了,多管闲事死的快,噢,差点忘了你早就死了,估计是太爱管闲事了,怎么到下面来也不改改这臭毛病。”
【你你你,你闭...】
徐清之懒懒的打断他的话:“行了行了,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毕竟癞蛤蟆成精也挺不容易的,留着这力气干其他的事去吧!”
【哈哈哈哈。】
【哈哈!说得对。】
一时间水镜里只传来了嘲笑的声音
徐清之不予理会,转头认真打量起了阿诺,虽然皮肤不好,但是脸是小小的方脸,颇为大气的长相。
徐清之看见她松散的长发全都往后捋,随意的盘着,将脸上的硬伤全都露了出来,她想了想,将上面固定的钗子拿了下来。
给前面拨了点碎发,遮遮下颌骨,再将头发分成几股,像拧麻花似的扭转盘旋在头上,用红色的头绳分段扎了起来,再把钗子插|了回去。
露出细长的脖颈,视觉上脸又变小了,徐清之满意的点点头,的亏她以前拍古风主题的视频跟化妆师学了一手。
【哇!姐姐你手好巧啊!】
徐清之听这稚嫩的嗓音,笑意盈盈的道:“下次你过来,我也给你盘个漂亮的发髻。”
【不许骗我哦!我娘亲每次给我盘的都痛死啦!扯掉好多头发。】
徐清之不由得打趣的说:“让你娘亲学学,怎么还扯掉头发呢!”
【对啊!对啊...】
【你这个小兔崽子怎么还在外面诋毁我。】
声音渐行渐远——
徐清之笑了笑拿起了系统兑换的遮瑕掺了点润肤的香膏一点一点的涂在她泛红的疮疤上,再用刷子轻压着晕染开。
徐清之讶异的翻看着遮瑕——
这什么牌子,这么好用。
其实她比宁无尘好化许多,毕竟脸上的疮疤比凹凸不平的疤痕起伏小很多,只需要遮瑕。
【竟然遮没了,她这次用的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好厉害啊!】
【切,有什么厉害的,我要有这工具我也能弄成这样。】
“嗯。”徐清之附和道,“你们当然可以自己学着怎么上妆。”
“也可以不学,自己开心最重要。”
徐清之从来都不想转播什么焦虑,她画了妆觉得自己开心所以这么做。
阿诺睁开眼,像是喃喃道:“自己开心...”
她迷茫道:“是吗?可总有人指指点点。”
徐清之挑挑眉:“别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随便动动嘴皮就妄图掌控一个人,那也蛮可笑的,它也不想想自己过得是什么稀巴烂的日子。”
阿诺一怔,随后轻声道:“如果我早点想通就好了。”
徐清之懒懒的说:“没关系,现在也不晚,不对,应该说什么时候都不晚啦!”
她挤眉弄眼逗阿诺:“开心点,都要回去看看了。”
“你别这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都要以为我欺负你了。”
阿诺噗呲一声笑出声来,“你真可爱。”
徐清之对此不予置否,什么可爱她从前的人设可是御姐。
阿诺眉毛比较淡,徐清之拿着锋利的刀片稍稍修了修,方脸适合细长的眉形,弯月眉视觉上可以弱化五官的轮廓感,修饰脸型。
她用褐色的眼影给阿诺画了一个基础的眼妆——
【诶!那是什么东西怎么睫毛夹了两下睫毛变得又长又翘了。】
【哇!眼睛怎么变得这么大了?】
【睫毛怎么变多了?】
徐清之顺带给阿诺下颌骨打上阴影,修了个容。
再给□□里调了些许胭脂变成淡粉色,薄薄摁在她脸上,提了提气色,灿若桃花。
阿诺嘴唇印在了胭脂绵纸上,徐清之从里至外刷开了浓郁饱满的颜色,做出咬唇妆的样子。
水镜里一种鬼都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