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早两天就给你放年假,你怎么不早点回家啊?”我问。
“不想那么快回去,回去也是催着我早点嫁人,再不然就是问我要酒钱、我哥哥的聘礼钱,烦人得很。”宣琪拿着扫帚里外扫除灰尘。
她的家人不完全把她当家人,而我的家人不知散落何处,做比较的话,我也不知谁比较惨。
“倒是你,也不回家吗”
我想回答说我没有家,是个无家可归的人,可小年说这个太不吉利,我岔开话题,“掌事也没回去,他这两天老往外跑,每次出去都手都拿着几两银子,也不知道去干什么。”
“他啊,”采青揉揉鼻子,在八卦这方面,她的消息远比我灵通,“他最近找了个云良阁的相好,见个面得五两银子,他得把棺材本都掏出来。”她叹气,“喜欢谁不好,喜欢云良阁的姑娘,那是他这种领月银的人能喜欢的吗?”
“兴许掌事这次是认真的,他存着钱给相好的赎身。”我想好接下来的剧情,李海掏出一百两银子,跟管事的人说他给她赎身,他要娶她!
一想到面相憨厚的李海有如此壮举,我就觉得很好笑。
“哈哈哈哈。”我笑起来。
“什么事这么好笑?”孟伯符扛着梯子进来,他来扫除房梁上的蜘蛛网。
“掌事拿钱去云良阁见相好。”我答。
孟伯符笑了笑,想了想他平时都为人,感慨道:“他那双靴子破了几个洞他都舍不得换双新的,他真是喜欢那个姑娘啊。”
“不排除色迷心窍,色字头上一把刀。”我在一旁扫兴。
“啪。”掉落一大块蜘蛛网,幸好我眼疾手快,跳到一旁才没有被殃及,我看向孟伯符,他连三十斤的红缨枪都能舞得起飞,怎么网不住轻轻的蜘蛛网。
见我投来疑惑的眼神,他挠头道:“我可没有色迷心窍。”
不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心虚?我没说什么啊。
西街。
我和他出来买麻糖,曹国这里过小年必须吃麻糖,寓意甜蜜美满地度过岁末。我没吃过麻糖,很好奇麻糖长什么样子,是什么味道。
他指着长棍型、洒满白芝麻的淡黄色之物,“店家,来两斤麻糖,要切成小块。”
这就是麻糖啊,跟麦芽糖有很大的区别。
“试一口。”他拿了切好的麻糖给我,“这个加了陈皮、柿肉,很好吃的,我小的时候生病时很讨厌喝药,我娘说喝完药就要麻糖吃,我一口干完药。”
我咬了一口麻糖,香气扑鼻,唇齿香甜,甜而不腻,我笑得眼睛弯成月牙的形状,“这个好吃。”我笑得眯起眼睛,我二哥喜欢吃甜食,他会喜欢吃麻糖,等找到他,我要在他嘴里塞一斤的麻糖。
“那我们多买点,店家要五斤麻糖。”
我拉住他的手,“别买这么多啦,吃太多甜的就吃不下饭了。”
“你说得有道理,日后你想吃,我随时带你过来买。”他笑着,很久之后我才知道这不是随口说说的,这是一句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