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真不好意思,这出戏太好看了,我不想隔着门看,我想进房细细观赏。”
他的身后是沉着脸的江世白,折扇在他手中是一把尖锐的利器,随时可以杀人。
终究还是迟了。
我挡在宣琪身前:“公子,宣琪气急下胡言乱语,公子……”
江世昀摇摇头,手在白玉般的脸上轻轻摩挲:“什么胡言乱语啊,我看她清醒得很,猜得挺准的嘛,我还想继续听她分析。”
陈宁捂紧她嘴:“她……太生气了,她口不择言,想气小人。”
“你放开她,我想听她怎么说。”江世昀缓缓说着,声音如击玉一般动听,他投来针刺一般的目光,陈宁脸色泛青,手一僵,缓缓放开宣琪。
“没事吧?他好粗鲁啊,你长得像朵花一样,我见不得你这样的小美人被他欺负。”江世昀递上手帕,示意宣琪擦擦嘴。
他低低地笑着,笑声被刻意压制,声音入耳似风吹竹叶般动听,可在我听来,却是恶鬼的低语。
他捏着宣琪的下巴,目光柔情似水:“你说话啊,别怕,我在这,任何人都伤不了你。你说,谁要害你家公子?”
宣琪瞪大眼睛,眼里满是泪水,她的身子都在颤抖,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处在何等危险的位置。孟伯符把她保护得太好了,她的警惕性才这样低。
她看着我,眼里满是乞求,我想到她以前对我说的:“我保护你!我给你出头!”她做不到的,但是我很感动,还有人愿意保护我啊。
“摇光君,她连一等奴婢都不是,能知道什么呢?”
江世昀冷冷笑着,脸上是冰雪消融前的僵硬:“你又懂了?这么蠢的奴婢,我真替武陵君感到不值,是我的话就杀了她!”他的眉眼急剧跳动,如失控的风筝线。
宣琪听到“杀”这一字,身子都软了,陈宁忙扶住她。陈宁也很怕,他连呼吸都浅了许多,只是他在采青面前硬撑着。陈宁轻轻拍她肩膀,示意她别怕。
他跪下来,头不住磕地:“华阳君,小人为公子管账十年,从没有跟公子要过什么。宣琪是小人的未婚妻,请公子放她一条生路!”
“你不提还好,一提我就来气,我最讨厌施恩求报的人!”江世昀手放在宣琪的脖子上,他在慢慢发力,“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在我们面前谈条件?你本是杀猪匠,要不是我三弟抬举你,靠着自己能成为锱铢先生,还穿金戴银,你心中毫无感激之心。”
他两只手都放在宣琪的脖子上,他手掌宽大,常年习武的,手上有厚厚的茧子。只要他想,他能拧断宣琪脖子。
江世白沉默不语,他就像局外人,听了陈宁和江世昀的话,他沉着脸,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冷。
他也许觉得自己被威胁了,他最讨厌别人威胁他,他有玉石俱焚的决心。
我却大笑,笑声放肆,眼泪飞溅。
“你为什么要笑?”江世昀垂下手,看猎物一般看着我,“你要是不能把我也逗笑的话,我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