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走就不走,我干嘛要逼她?我不应该这样做的。”
像失去所有支撑,他整个人轰倒在地:“我算什么呢?说好要保护她,却让她喂了鼍龙!我该死啊!”他两只手高高举起,在脸上左右开弓,“都是我的错,我该死!”
清脆的巴掌是是悦耳的。
等他嘴角流出血,我才去阻止他。他太愧疚,不受点伤,他无法纾解内心的不安与愧疚,到时候又是一个喂鼍龙的人。我走过去,伸出手想握住他手,江世白抢先一步,他紧紧地握住他的手。
江世白冷冷道:“她自己想不开,与你何干?你好心给她赎身,她不领情就算了,还以死威胁。”
他继续说:“你最大的错误就是喜欢上她,偏偏她不值得你这样喜欢。”
李海摇头,脸色青紫:“不是的,她是个很好的人,她说如果能早点遇见我,她要嫁给我,给我生一双儿女,是我太晚遇见她。”
“这理由我听了好多次,云良阁姑娘的说辞都不换的。”他声音很轻,足以引起天崩地裂。
李海愣了一会,脸色白得吓人,他还在摇头,不愿意相信江世白的说辞,“不是的,铅华不是那样的人,我送她首饰她不收的,说我不是贵公子,请她喝茶就好。她不是……”
“然后你就给她赎身啦。”江世白的声音很是轻快,“几件首饰换一辈子的清白身,真是划算……”
“华阳君慎言。”我的拳头不自觉握紧,他没有资格和立场说落梅!
“真心的人有很多,铅华就是一个。”
江世白笑了笑,仿佛我讲了一个天大的笑话:“难道你有真心?那我小看你了。”
我笑了笑:“华阳君,就当奴婢没有真心吧。”
他眨眨眼,眼里有瞬间的黯淡,转瞬即逝:“你倒是了解自己。”
我乍然没有力气,与他作口舌之争没有意思。我看着李海:“带我去看铅华吧。”
李海又红了眼睛:“卫璇,她会好起来的吧?这么好的大夫,她那点小伤不算什么。我再也不逼她了……”
他蹲下来,手捂住脸,低声痛苦。我印象中李海贪财又爱面子,就算真伤心,也是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躲着哭。他这个样子,我心有戚戚焉。
等我看了落梅的伤势,我再不怎么想,也摇了摇头。
她伤得太重,小腹被咬掉一块肉,血止住了,可伤口在溃烂。鼍龙的牙齿都是污秽,加上她这段时间过度操劳,咬一口便是致命的伤。
真伤心的时候反而哭不出来,只觉得人生苦短,太多的事我都无法做主。
“二公子……”她在呢喃着。
临终了,她放不下的人是二哥。我是个很迟钝的人,到现在才发现她喜欢二哥,每每我和他吵架,不来往的时候她比我还生气、担忧。关心我是一方面,更多是因为她早已倾心于他。
某天二哥看到窗外梅花飞舞,便给她取名“落梅”。
可这朵梅花马上要凋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