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程飞幼首先指指金溪,“你先控制好你小姑,别叫她乱搞小动作。”
金溪一冷哼,“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吃我盛家的米养肥,现在想来踩我盛家的门楣,我小姑还要你干嘛,只怪爷爷当年瞎了眼,给自己姑娘找的两个姑爷都是白眼狼!”
显然气着程飞幼了,“还不知道谁是白眼狼呢!”
倒是这时候老大的姑爷俞代青很稳重,他蹙着眉头,微偏头瞧着飞幼,小声,“你,你私下一点都不跟满徽沟通一下的?”
飞幼回头眯起眼,“这么说,你和盛满盈一直是交了底的?”
俞代青老狐狸一样笑笑,“起码,我昨晚和她长谈过。”
飞幼一下看向冯鲜,“他这!”倒像个告状的孩子了……
这时,才见冯鲜按灭了手上的烟,走来,十分稳健,“都布置好了?”
代青一点头,“这次绝对不见兔子不撒鹰。”
飞幼也慎重看向他,“你放心,该跳出来的都跳出来了,一个都不放过。”
再看不明白就是个棒槌了吧!
连杏儿都站起了身,眼睛瞪大。一直以来,她权力场上的事儿她不懂,可也晓得“尔虞我诈”、整日间不叫冯鲜好过的都是些谁,譬如圆艏家这两女婿就都不是善茬,表面和冯鲜“称兄道弟”,其实跟他肯定不一条心!——可,这一看,是不是叫人大吃一惊!原来,冯鲜当真这样厉害,两位驸马爷早就是他的人,或者说,原本就是他的人……
金溪眯起了眼,再次将目光投向冯鲜,这个人……实在是了不得!甚至到可怕,他渗入甚至可说操纵我盛家如此深,爷爷知道吗,爷爷当时又是何种情状下那样“信任”他,会否有此人威逼……
金溪从疑惑到心狠的目光,飞幼看见了,代青看见了,他们互看一眼,代青是轻轻摇头,飞幼却似一股子郁躁堆积心里再也闷不住,
他沉眸走近金溪,伸出一手搭在金溪肩头,“来,你来,我跟你说说……”
别说金溪不领情要甩开他搭上的手,就是代青都出手阻拦,“飞幼!”
更,冯鲜扭过头来,“飞幼!”十分严厉,
飞幼却再也憋不住,也大力打开了金溪要甩开他而抬起的手,十足冷漠地对金溪,“谁是白眼狼别不自知,他这辈子左右为难……”
“飞幼!!你出去!”冯鲜发了火,
飞幼还急于要说,代青上前拽住了他,“飞幼!”似看了眼一直站起怔那儿的杏儿。
代青这看向杏儿的一眼,金溪是敏锐捕捉到的,心,突然就那么一紧缩!似乎意识到什么……
这次作乱的队伍,主要分两支:甘棠的大伯甘智行为首的大都老筠伐,和以京关西闻家为代表的保旧派。
以眼下情形看,俞代青提拔闻家的闻天麟到自己身侧做一助,是有意为之,引蛇出洞。同理,程飞幼和甘智行“交往甚密”也是个“深入敌后”,非叫他们这些有心作乱的“赶紧跳出来”,有了实质,正好一网打尽!
其中,甘智行有个行助叫程智的,从前在冯禧身边,他这回“叫喊”出来的一个“倒冯鲜”理由就是:冯鲜根本非冯禧亲生!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冯鲜是踩着冯禧这个“养父”的尸首上位,尤见此人小人狠毒之心!
金溪听闻此传言,根本不信,甚至觉得对方荒唐,拿这种人“身世”之胡编乱造来攻击对方,足见反叛的这一方已失去理智。
所以,刚才听小心也是叫嚷着要“验dna”,金溪只觉杏儿也是因为涉及她冯家被逼急了,亲信了对方的胡言乱语,虽也跟着戏弄了句“你爷爷当年主要是被他坑了”,这个“坑”,坑爹的坑咧,哪里是不信冯鲜是冯禧之子的意思!他还想安慰杏儿呢……
可,金溪如何聪慧,
结合飞幼失去理智的“他这辈子左右为难”
冯鲜的发怒叫他闭嘴,
特别是,俞代青看向杏儿那一眼……
金溪心一再收紧,再收紧!
莫非,
冯鲜不仅真不是冯禧之子,还和爷爷是……要不,以爷爷的立场和头脑,他怎么会这样信任冯鲜,几乎真的把天下交给了他!
金溪不禁又想到了自己恢复男儿身之初,他想去裴办,说给他按个新身份,冯鲜答应让自己跟着他姓冯,“就当我的个侄儿,叫冯木口如何?”爷爷当时不仅答应了,还欣悦的笑意……
金溪惊着眼看向冯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