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圣女在他手上啊,宣柏吗。”
“殿下准备回屋了吗?”蓝劲淮看着抱着鸟就走的沈浮玉,一脸茫然,“您不问问圣女如今处境如何吗。”
“我很遗憾。”沈浮玉叹气,“他抓了姓扇的,居然没被她削成肉泥。”
蓝劲淮:……?
他看着一脸痛心疾首的沈浮玉,犹豫开口:“圣女是被抓的那个。”
“我听清了。”
“那我们,不救吗?”
“放心,她绝对比你想的过的好。”沈浮玉怜爱的看着蓝劲淮。
蓝劲淮不知那圣女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那人想,没人能抓住她。
“阿秋。”远在天边的扇秋檀打了个喷嚏,她浑身起了恶寒。
总感觉有人要破坏她美妙的生活。
扇秋檀看了一眼还在睡梦中的侍卫,顿时恶从胆边生,一脚踹了上去,“我饿了,我要吃饭。”
睡梦中被人一脚踢醒,他看着一脸倨傲的扇秋檀,顿时一怒,“吃什么吃,让你活着就不错了。”
扇秋檀睨了他一眼,兴致低了几分,“新来的?最讨厌你们这些不懂规矩的人了。”
“你是被我们王爷抓过来的阶下囚,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自己身份!”他勃然大怒,死死的抓着扇秋檀的头发,想要将她的头往一旁撞去。
扇秋檀烦躁的啧了一声,手中的铃铛晃起,躁动犹如厉鬼哭喊声穿透他的脑膜,遽然间世界割裂五感尽失。
“呃啊啊……”一瞬间,他匍匐在地,哭喊声惊天。
她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看着他,就像是看着芸芸众生中渺小的蝼蚁。
不知过了多久,扇秋檀口吻淡漠开口:“我饿了。”
男人浑身都被冷汗浸湿,紧闭着双眸剧烈的喘息着。
扇秋檀难得起了善心,乐意等他缓过来,直到他四肢渐渐恢复了力气,他伸出手,一把抢过她手中的铃铛。
“哈……哈,这就是鬼神铃,那些废物苦守在你身边都拿不到这个东西,还不是这般轻而易举。”
他抬起头,双眼怨毒,“到我了。”
铃铛被摇起,他想象之中的痛哭跪地并未出现,铃铛清脆的声响回荡,男人的心也渐渐冷却下来。
“噗呲。”扇秋檀轻笑一声,她抬起手,手心合拢渐渐生长出一枚修着古怪花纹的鬼神铃来,“鬼神铃,只有我能摇。”
“呃啊啊!!”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起,他终于歇了自己的心思。
半晌,她漫不经心的往前走来,冰冷如玉的手轻轻的拍在了男人的脸上,唇角的笑如蛇蝎,“我说,我饿了。”
平迁峰峰主居
师雪松打昨日起就喊人来了,一袭红配绿的沈浮玉抱着灰鸟落座时,他眉眼直跳。
抱着对弟子浅薄的关心之情,询问了下沈浮玉近期状况,又提了一嘴宣柏,“听说你带来的侍从把宣师弟的马车也给卖了?”
“啊?”沈浮玉眨巴眨巴眼,一脸茫然。
这么丧心病狂的嘛。
“也不是什么大事,没钱回不去就在平迁峰住上几日,左右他的课程也没学完。”师雪松将卷轴放下,“你左手边有梅花酥,也是你那个侍从买的。”
沈浮玉刚准备伸出的手停住了。
不是,阮成荫到底买了多少东西啊。
“师叔,我们来啦。”大门被打开,门外之人裹挟着寒意踏入其中。
是寻墨峰的那位师姐,不同的是,她身后跟着一位女子,那名女子青羽覆面,耳边垂着一枚淡色青羽。
铜钱声的碰撞响起,是她腕间的铜串。
走至身后时,女子收起玄铁伞,别在背后,掀开帷幕,珍珠碰撞声响起,她眉目氤氲着流光。
哪怕仅仅只露出半张脸,依旧盖不住她浑身疏离的气息。
太像了,那种恍若无人立如傲雪不坠凡尘之感。
不论是打扮亦或者还是,她腕间的铜钱,都同她恩师无二,除了那双清浅的茶色眸子。
“师……”沈浮玉怔怔失神,话语不可抑制的从喉间溢出。
数不清有多久没见过师尊了,十八年?或许更久。
长雪轻轻的捏了下沈浮玉的手,后者垂下眼眸,静了下来。
那人目光略过沈浮玉,如飞羽轻飘,珠帘碰撞声还在耳后,最后停在了师雪松面前。
“那就是身体被下了封印的孩子?”她朱唇轻起,一双眸子干净透亮,藏不进污秽。
“长得很好看,就审美挺奇怪的,来,坐好,张开嘴,啊——”女子笑靥如花的,那股逼人的寒意散了,眉眼中蕴含着如春意般的细雨。
沈浮玉不敢看她的双眼,只是虚虚的盯着上空。
“头往左边偏一些,对,就是这般。”她的指尖有些凉,靠在沈浮玉的脸上,她的心脏也渐渐的冷却下来。
不是她,师尊从不会这般的温和。
师雪松在一旁干着急,他小小的身躯哒哒的走到她面前,踮起脚尖:“方恨之,瞧出什么了吗,怎么是你来了,流明峰峰主呢?”
“师弟,你见到我不高兴吗?”她似乎是有些受伤。
师雪松话语在舌尖绕了一会,“不,不敢。”、
要说方恨之,那也是个奇人。
这人什么都学,对什么都有着孩童般的兴趣,又入门早,基本六峰几位峰主都是得喊这人一句师兄。
左右是学艺不精,学一个还是学两个根本没差。
师姐在一侧忍不住轻笑一声,女子神色淡淡,“流明峰那位师弟听闻我要来,他就不来了。”
“谁让你学人打扮的。”师雪松道:“还穿女装,他本就怕人,你这般行事,他怎么敢来。”
“……我真是女子。”她看着师雪松,眸光复杂。
师雪松:“你若是女子,我就把平迁峰给吃了。”
好胃口啊,真是好胃口。
“她眼睛不好吗,视线看起来呆呆地。”她捧着沈浮玉的脸颊,清香将其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