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要做的是守住这道江北门户,扼守京城北方门户。这便是为何朝廷复置居巢县,要求将流民阻于居巢县的原因。便是因为所涉甚大。你是居巢县的县令,你为居巢县百姓所想,本官无可厚非。但你要以为,我历阳郡上下,因为你一个小小的居巢县北的叛军抢粮之事便倾巢而出,将所有府兵都开赴居巢县北作战,那便太可笑了。本官考虑的是历阳全郡的安危,而非是你居巢一县。”
李徽原本以为王牧之是在为自己开脱,讽刺的话到了口边了,但又咽了下去。因为李徽心中咂摸着王牧之的话,觉得似乎并非全然是开脱之词,并非全无道理。
就好像自己不也决定将居巢县的一些地方列为泄洪区,为了保住田亩堤坝和更有价值的地区么这不也是为了居巢县的全局所做的取舍么
那些泄洪区的百姓,心中对自己难道没有怨恨难道不会向自己现在这样,对王牧之的行为愤怒不已
站在王牧之的立场上,他或许也需要做出取舍。或者他的话是真的。
“本官接到你派宋延德送来的消息和信之后,本来是决定出兵的。当日我已经将兵马物资集结妥当,全历阳郡郡兵以及部分其他人手,一共集结了一千五百人。那已经是我历阳郡所能出动兵力的全部了。但是,本官忽然意识到,这么做是极为不妥的。以我历阳郡这点兵力,且非正规兵马,要面对袁真南下的叛军两千人,未必有胜算。一旦战败,后果不堪设想。倘若袁真叛军趁我们战败长驱直入,深入我历阳郡袭扰烧杀,甚至威胁我江北沿岸渡口的安全。那将是何等局面”
王牧之站起身来,负手缓缓在堂上走动,沉声说道。
“……况且,彼时消息不明。焉知叛军南下抢粮的兵马只有两千万一后方有接应兵马,万一他们本就是以两千兵马试探虚实呢我若将全部兵马派去拒敌,便是最为愚蠢的举动。我该做的是扼守要道关卡,做好一切防御敌人深入的准备。这才是本官该做的事。”
“……为何在居巢县周边封锁设卡很简单,居巢县乃我历阳郡西北方向的屏障。叛军若进攻,只能从居巢县进袭。居巢县大湖拦阻,他们无路可走,只好从濡须山口和居巢县东南边境深入。不是本官对居巢县有什么特别的憎恶,而是因为地势使然而已。本官手头只有那么点郡兵,倘若我王牧之坐拥精兵数千乃至上万,有足够的人手做两手准备,我又怎会不发兵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