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上更是罩满寒霜。
胡掌柜浑身一僵,如坠冰窖。
他,他竟然都知道?
那他还问那么多做什么?
周羡问这些,当然是为了获取更多的讯息,而这些已经够了。
他扭头道:“将药材都收拢了没有?”
另外两人刚才都抓着袋子在药堂里走动,将里面摆着的瓶瓶罐罐收拢。
听到问话,他们连忙走过来,一人挠着头道,“头儿,他们这药瓶多数都是空空的,就是那个药柜,都没几个有药材……他们是不是把东西都提前收走了?”
周羡皱眉。
胡掌柜生怕他们误会,再去找店里几人麻烦,急忙道:“不是的,姜东家的药堂药价亲民优惠,周遭许多百姓都爱来此买药。店里素来是供不应求的。”
“偏生这回答应供货的陈氏药商……”他小心的看了眼周羡,“被你们抓了,我们定的药材都打了水漂……”
“所以,就算你们不来,这药铺也得关张些日子的。”
周羡想了想,还真有这么回事。
他本身就是要去劫持陈氏药行的,最后换成是大哥出面,那定是能手到擒来的。
故而,这件事,他倒是没怀疑。
周羡不耐烦地“啧”了声,“算了,先回去。既然知道人在哪里,回头将人抓了来,自是能重新有这些止血伤药了。”
他是有些馋姜映梨制作的那些止血神药,比市面上卖的大多数止血药都好。
接下来开战,免不得受伤,若是有这样的药,自是能事半功倍。
这般想着,他挥了挥手,让他们先拿着人,转身就先出去了。
胡掌柜感觉脖颈间一疼,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
周羡出来时,后巷已准备好马车,他让人将胡掌柜搬上去,又让人把盈泰堂的大门关上,贴了关张的字样,才跳上了马。
身侧陪同的是他的手下,见他面色不对,小心问道:“我去县衙周边打听过,今日可能是因着军队出行,戒备没那么森严,我打听到一些消息。”
“上回抓的弟兄们,死了几个,但林阿三好像没事……”
林阿三算是跟周羡最久的,看着高大威猛,但胆子却颇为纤细,对周羡最是忠心不过。
闻言,周羡猛然抬头,目光紧紧盯着他,“人在哪里?”
“听说今日被从县衙地牢里提走了。”那人小声道,“我想,应该是要他来带路上山寨吧?毕竟咱们山寨外面被大当家布了阵法,加上地形复杂,不是咱们寨子里土生土长的人,哪里找得到进山的路。”
毕竟上回谢知刚带着人找了大半夜,最后还迷了路,若不是被人好心指路,指不定一行人能在山上绕到天亮都不一定能下去。
“阿三不会背叛我们的!”周羡咬着腮肉,冷冷道。
“官狗的手段,有时候可比咱们脏多了。咱们杀人不过头点地,他们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恐怕不好说……”
那人刚说了两句,对上周羡投来的冰冷目光,顿时就住了嘴,磕磕巴巴地转开话题。
“三当家,咱们现在怎么办?”
“——回、去!”
周羡咬牙。
他们此行的目的本就是为了找大夫,然后是打听消息以及救人,现在是一件都没完成好,但也只能离开了。
只是,他本意是想带姜映梨走,结果现在好了,只能抓个凑数的。
偏生柳城但凡有头有脸的大夫,竟是都被军队给征集走了,留下的歪瓜裂枣,他也看不上。
最后也只能带着胡掌柜一人离开了。
对此,他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唾骂,这回领兵的人当真是克他!
此时挨骂的萧疏隐,忍不住不优雅的打了个喷嚏。
孟藻随侍在侧,见此,连忙驱马上前,小心问道:“将军,您是有哪里不舒服吗?可要叫姜大夫来瞧瞧?”
萧疏隐正在打量着天边的云,闻言,他冷冷地斜睨着孟藻,“孟藻。”
“在。”
“滚。”
孟藻:“……是。”
虽然挨了骂,他也只敢垂头丧气地躲在一侧,并不敢走太远。
“萧将军看出了什么?”乔副将眸子转了转,贼眉鼠目地凑来。
“天色将暗,我看附近有条河,今夜就在附近扎营安寨,让将士们早些起灶做饭。”
萧疏隐淡淡道。
“现在不过酉时,何必这般早,我们可以再往前走一段路。”乔副将蹙眉不愉。
“晚间有雨,与其到时再手忙脚乱,自是早做准备为好。”萧疏隐也不气,只语气平缓地吩咐,“今夜早些休息,明日寅时三刻出发。”
乔副将:“……寅时三刻未免太早了?”
“乔副将,既是急行军,自是戒疏懒,遵军令。”萧疏隐懒得跟他多扯,“孟藻,传令。”
“是。”
孟藻立刻拿出军令旗,一排排地往下传达命令。
很快,偌大的队伍都停了下来。
然后军队训练有素地开始安营扎寨,更有伙头军开始打水起灶,一时间处处都是烟火气。
姜映梨等人在大营后侧的后勤军部分,几乎就是围着他们这一块铺展开的。
坐了大半天的马车,她也是有些疲惫。
当然,更疲惫的是这些士兵。
骑兵只占据了三分之一,大部分是步兵,士兵们既要持器械,还得背着自己行囊,一路负重前行,还不能掉队,实是体能消耗很大。
而暂停后也不能歇息,三三两两地铺展帐篷,以及警戒和打猎。
不远处前头的骑兵则是将马都赶去河边喝水吃草。
又因着是炎炎夏日,不少人喝完水,就脱了衣服擦身上的汗,一时间河边颇为热闹。
温袖跟在姜映梨身边,觑见那头的情况,忍不住捂着脸扭过头,“这些人当真是……怎么能随处脱衣服呢!”
姜映梨自然地移开视线,“军队里基本没什么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