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燕秋这番话说得坦坦荡荡,又十分合理。
众人从怀疑、谨慎,变成了轻松高兴。
尤其是高小梅:
“嫂子,我要,我要两个,我和沈炎一人一个。
情侣款,对了,我要定制图案的,
给我们绣成鸳鸯戏水,算是给我们的新婚礼物吧。”
谢燕秋笑着道:“定制情侣款当然没有问题,只是,如果这个当新婚礼物的话,
我们是不是太小气了?
飞阳可是给你们准备大红包呢!”
“嫂子,等我结婚,也给我定制一对情侣款,”
郑乔月心里一直为丁飞阳担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又为自己对谢燕秋的误解而有点不好意思。
但这种没有挑明的事,又不好明着说什么道歉,只是把脸上的笑表现得更加明媚一些。
其实谢燕秋看穿了郑乔月的心思,但是,她心里并不怪郑乔月。
毕竟,这也代表了郑乔月把丁飞阳当成亲人一样。
“成,都成,等我有时间慢慢交工才行。
现在我要上学,还要兼职挣钱,真的没有太多时间。
你们这些免费的订单,时间可就不能限期了哦。”
本来尴尬的一幕化成其乐融融的场景。
电话工人已经完成了全部工序。
签字告辞。
郑乔月也来屋里,给家里打电话。
“妈,这就是我飞阳哥家的电话,你把它记下来哦。”
“好哦好哦。”
……
钱英红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和郑冠成拌嘴。
郑冠成的司机载着两夫妻回家,郑冠成本来要去办一些业务上的事,但看郑乔月和李果果的状态,预感到些什么。
索性把自己的业务推迟了,直接跟着钱英红回了家。
回到家,何保姆端上来茶来,郑冠成却没有心情喝,打发开保姆:
“英红,那个李果果,怎么回事?”
钱英红满面欢喜:
“你说李果果啊,我还更想问你,你不是早就见过他吗?
这小伙子应该很优秀的。
你那个老朋友,董琪他老婆介绍的。
他们家里在米国的资产不计其数,人家愣是不在乎,一个人回来打拼。
更难得的是,咱乔月好像挺喜欢的,你说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钱英红本来以为郑冠成会和她一样满心欢喜,却看着郑冠成的脸色越来越不对。
“怎么了你,难道这小伙子不好?”
“我说英红,你给乔月介绍对象,能不能提前把情况和我报告一下子。”
“咋了,这小伙子,论家世,论长相,哪里配不上咱乔月。”
“你只关注长相和家产,你根本不知道咱姑娘找对象,最应该看重的是什么。”
“不看长相和家产还能看什么,这相亲结婚,可不就看这两样吗。”
“你啊你,
咱姑娘一点心眼也没有,就是一个小白兔一样的乖乖女,没有心眼。
她最需要的是一个踏实可靠,有责任心的人男人。
钱,咱们不缺啊,咱图人家钱干嘛啊。”
“你看人长相,能看出人是不是有责任心?”
“反正我是看不中李果果,你看那长相,那打扮,整个一个叛逆小子的样子。
就算他是一个设计师,设计师都新潮些,但你看谢燕秋,打扮中规中矩,不是设计得比他李果果还好吗?
这种男孩子一点踏实劲也没有,咱乔月啊,守不住这样的人。
咱乔月年纪不小了,没有时间再陪这种男孩子耗费青春了。”
“你说怎么办,你又不管姑娘的婚事,都是我在到处找合适的对象给乔月介绍,你要有合适的你来啊。”
“我倒确实相中一个,这不还没有机会介绍,你这边就抢了先。”
“这两个人八字没有一撇呢,你有合适的现在介绍也不迟。”
郑冠成叹了口气:“闹不好已经迟了。”
……
郑乔月打通家里的电话,就和李果果一起告辞离开。
两个人默契地都没有叫车,走到一个电影院门口,又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步,看着贴着的海报。
李果果看着郑乔月:
“要不,去看场电影,听说挺好看的。”
郑乔月羞涩一笑。
默许了。
久违的心动感觉,让郑乔月连矜持都不想装了。
……
郑乔月和李果果离开后,屋里就剩下谢燕秋一家和沈炎、高小梅。
沈炎夫妻像自家人一样,坐在沙发上,研究着这个电话机子。
沈炎已经把能认识的电话号码拨通了一遍。
沈炎像是自己家有了电话似的,把自己的熟人朋友圈子里,凡是能通电话的地方都拨打一遍,同时很骄傲地告诉对方:
“记下我的电话号码,有事来电话啊。”
当然,他有电话的熟人朋友并不多。
很快就打完了。
却还是饶有兴致地研究着电话机。
即使没有电话来,还是像孩子一样,时时拿着话筒贴向耳朵边。
高兴地说,
“师父,嫂子,你们家这一装电话,这不就等于是我们家也装了吗,哎呀,没想到,咱也过上干部一样的日子。
电灯电话都有了。”
当时农村流行一句儿歌,
“电灯,电话,楼上楼下,洋犁子洋耙!”用以形容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
虽然暂时住的还是平房,总算是用上电灯电话了。
丁飞阳对这个免费电话却有点受之有愧:
“你看看,咱不花钱,让别人出钱给咱装电话,总觉得欠了人家太多,这心里都有点不踏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