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殿下怨我算计柳家的圣丹。”
花画听出了玄朝语气里的冷漠,苦笑一声,“父亲让我做的事,我无法拒绝。”
玄朝嗤笑一声,“云侧妃活得比谁都明白,她懂得出嫁从夫。”
“不管是花琴,还是你,你们姐妹二人,还真是如出一辙,并没什么不同。”
“花琴听从花太师的,孤可以理解,她是嫡女,又备受花太师宠爱。”
“至于你,自幼便不被花太师喜欢,又是庶出。花琴不想你成为肃王妃,便派人挑拨离间,你信了,才会绞发出家。”
“花琴犯错之后,你成了孤的继太子妃,却仍事事以花太师的话奉为第一。”
“算计柳家圣丹,你只字未说。吃亏的人又不是孤,孤有什么好怨的?”
玄朝的话,就像一支针,直接刺得花画无颜面对。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自己没背叛殿下之意。
可玄朝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花画,那话的侍婢,吐露了不少东西。你想与孤说,你没背叛孤的意思吗?”
花画脸色发白:“……”
玄朝看着她,再次开口,“孤今话,是想说为了大岐江山稳固,你从今天搬去圣姑庙祈福,从自长伴青灯古佛,也是一件为国为民的大好事。”
花画身子晃了晃,“殿下,您已经厌恶妾身了吗?”
“不要你性命,已是孤仁慈。”
说罢,玄朝转身离开。
他给过花画机会,可花画依旧没有珍惜,还是在给太师府那里传递消息。
既然如此,这人就不能再留在身边。
花太师一双眼都被仇恨蒙蔽,只想报复和迁怒无辜之人。
云冰才是受害者,造孽的人是花琴。
花琴自己买凶杀人还被人拿到证据,谁都护不了。
花太师哪来的脸怨恨云冰?
现在还想算计玄冥,简直不知所谓!
玄朝对花家上上下下失望透顶,原以为是助力,未曾想是拖后腿的存在。
……
赏花宴的第二天,玄冥收到了花太师送来的请帖。
他把玩着那份请帖,久久不语。
鬼影站在角落里,只觉得主子此刻的心情很是阴沉,吓得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直到双福来禀,说是有个小厮说,有人在美食坊竹厢等着。
梅、兰、竹、菊四厢,是美食坊设的权贵包厢,非富即贵才有资格进入。
玄冥将手中的请帖扔给双福,“到了那天,提醒本王参加。”
“是,王爷。”
双福连忙点头答应。
玄冥带着鬼影、双寿二人出门,去了美食坊的竹阁。
当推开门走进去,玄冥有些不解,“殿下?”
“听闻这是你的产业,孤与季夙来照顾你的生意。”
玄朝坐在主位,单手拎着茶壶,笑吟吟地招呼着玄冥坐下。
季夙坐在另一侧,抱拳向玄冥行礼,“季夙见过肃王。”
“嗯。”
玄冥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
等玄朝倒了一杯茶,推到了玄冥面前,玄冥直接问,“不知殿下找我,有何事?”
“收到花太师给你请帖了?”
玄朝抬眸,继而说道:“你若赴约,便会中他的算计。”
“算计?”
玄冥眯了眯眼。
季夙把话题接了过去,“花太师想栽赃陷害王爷,想让您背上叛国罪名。”
“用何物栽赃?”
玄冥正了正神色,问出了最大的疑点。
季夙沉声说道:“我们的人打听到,花太师手中有海族玉令。一旦他真用这东西陷害王爷,以圣上多疑的心思,必定大怒。”
海族玉令?
他怎么会有东西?
玄冥单手撑着下巴,低下眼帘思量,“当年圣上亲征海族,花淳博跟随御驾,他手里有海族玉令,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与海族皇室私下有往来。”
玄朝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孤也是这么认为的。”
“现在的问题,我的人还没摸到海族玉令在哪里,贸然在圣上面前告他一状,就怕他会将海族玉令藏得更深。他一心算计你的话,你的处境会更加被动。”
他知道玄冥的生母,就是海族公主。
一旦海族玉令出现在玄冥身上,再让花太师算计,就算玄冥浑身上下长满嘴,也是无法说清楚的。
玄冥看向玄朝与季夙二人,他们这是担心花太师的算计成功,所以特意来通知自己的?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与太子之间的兄弟情有这么要好吗?
玄冥薄唇微勾,“殿下今天约我见面,是想提醒我莫中算计?”
“就算没有孤提醒,孤相信以四弟的能力,也定能化险为夷。”
玄朝并不把这事揽成自己的功劳。
玄冥站起身,“谢殿下告知。既然殿下与季夙公子难得来美食坊,便由我做东,这就出去吩咐厨子,请殿下吃一桌好席。”
说完,他转身走出竹厢。
让双寿交代厨子做一桌子好菜送到竹厢之后,便上了顶楼,眺望着静山湖。
阳光美好,照得湖面金光粼粼。
秋风吹拂,玄冥捏了捏手上的指节,思量半晌才开口,“鬼影。”
“属下在。”
鬼影连忙应了一声。
玄冥眸光深沉,全身笼罩着杀意,“从现在起,你派人盯着花淳博,他去了哪,与何人接触,本王要知道的一清二楚。”
“通知狼牙,让他从肃邺城出发,彻查花家真实底细,去花淳博的故乡深挖!”
鬼影正了正色,“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等他走了之后,玄冥脸上依旧没有一丝笑意。
海族玉令,相当于是海族皇族的玉玺。
如太子所言,如果花淳博真的有海族玉令,用它来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