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塑料袋挂到简若沉手腕上,“你不是喜欢新奇口味嘛,我们就在走访的时候留意了一下,这个够新吧?”
“还有这个,珍珠丸子。”毕婠婠也递过来一个棕色油纸包着的东西。
简若沉打开看了一眼,是个白色的团子,闻起来却有一股明显的肉味,“这也是走访的时候买的?”
毕婠婠应了一声。
她面色有些疲惫,但眉宇之间却带着笑,“我们这次走访比以前都有效率。”
“是啊,多亏了简顾问。”
刘司正也把顺路带的新奇小吃递出去,“以前我们没钱,走访的时候想要获得什么信息都得软磨硬泡。那边又是商业街,里面的人奉行时间就是金钱,半个字都不想和我们多说。”
丁高:“现在不一样,现在我们有钱。”
简若沉来了之后,业绩奖金和雪一样洒下来。
A组现在绝对是整个西九龙重案组最有钱的。
“有钱了,办案时的资金就多,走访的时候我们就能买小礼品带着上门拜访。再软磨硬泡的时候民众的态度就会好很多呢~”张星宗说着,开心地眼睛都眯起来。
简若沉默然咬了一口肉味的糯米团子。
原来回归前香江警察上门走访都带得带小礼物。
大陆就不用,2030年时法制完善,小学生都能扯着罂粟花报警。
案件走访时,周边民众配合得要命。
他师哥实习的时候,差点因为留在群众家里吃大肉面被处分。
主打一个热情到让人难以招架。
关应钧也从办公室里拎出一些小吃,放到会议桌上,“好了,开会。”
张星宗拿了包薯条坐在简若沉左手边,悄悄道:“你来了之后,关sir都变得有人情味了,以前无论我们多饿,他都不许我们一边讨论案情一边吃东西。”
简若沉一怔,“我喜欢新奇口味这件事也是关sir跟你们说的?”
张星宗挠挠脑袋,“我们走访之前他提了一嘴。”
简若沉翻看着手里的糯米丸子,觉得关应钧确实有能脱离卧底身份,功成身退的本事。
他要是把这一手用在毒头身上,毒头肯定迷糊。
毕竟这也不是很直接的讨好,而是把喜好告诉别人,通过别人来让人开心。
就很委婉。
属于一种进可攻,退可守的手段。
这要是卧底的时候用,毒头肯定觉得这人可堪大用,是个可塑之才。
简若沉边啃糯米丸子,边听汇报。
毕婠婠拿着笔记本,站起来道:“因为不知道凶手的名字,我这里先称他为阿吉。”
“阿吉平常只做中午一顿,晚上大多数时间都不在,有群众反应他中午卖完蒸饭后,会在下午三点或五点前出门,不知道去了哪里,半夜才会回来。”
“我走访的人里,有一个经常去游戏厅通宵打老虎机的社会人,声称曾在早上四五点察觉到阿吉在杀猪。”
说是杀猪,实际上是杀人。
张星宗吃着薯条,“他怎么知道阿吉在杀猪?他的屠宰场不是在地下吗?”
毕婠婠拿出一张照片,用磁铁吸在白板上。
那是一条脏污的下水道沟渠,里面满是污泥,腥臭的水沟味似乎都能从照片里溢出来。
毕婠婠:“这条水渠连通了阿吉的屠宰场,那个社会人四五点回家时,看到了水渠里飘出来的血水,所以才察觉到阿吉在四五点时杀猪。”
关应钧坐在简若沉右手边,手里的钢笔点在草稿纸上,“鉴证科那边有什么消息?丢失的人骨找到了吗?”
“没有。”毕婠婠翻过一页笔记本,又拿出一张照片。
那是个被钓在屠宰场天花板上的女尸,半边身体都没有了,腿间沾着白色的精|斑,头低垂着,露出内里的脏器和骨头,血红骇人。
诸位刑警面不改色。
毕婠婠道:“目前有完整半边骨头的尸体只有这一具,法医从她身上的痕迹推测出凶手有性侵行为。”
简若沉囫囵吃完了团子,“你们问过阿吉了吗?”
张星宗叹气道:“问过了,他一个字都不说。”
“哦,对了。”张星宗拿出一份报纸,“今天的午间报纸,有媒体已经知道我们抓住了阿吉,这照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的。”
报纸头版有一张模模糊糊的照片,胖子双手被铐,押在张星宗和刘司正之间。
阿吉身形特殊,很容易辨认。
熟悉他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谁。
关应钧蹙起眉,拿起报纸细细看了一眼,“这人是在后门拍的?你们当时没感觉到闪光灯?”
“没有闪光灯,关sir,现在的记者鬼精着。”张星宗耸耸肩。
“不对啊……”简若沉凑过去,看了又看,“这个角度……这不是安保室吗?”
安保室里的人拍下来,然后把消息给了记者?
为什么?
糟了。
关应钧蹙眉,“阿吉如果真和工厂有关系,通过特殊渠道批发了饭盒,那他很有可能也和陆堑有一定联系,否则阿吉靠什么知道工厂在卖铁饭盒?”
简若沉立刻明白过来,“有人借着这个照片给陆堑传递信息?”
这张报纸的意思是:
——知道工厂位置的人已经被抓,尽快处理!
西九龙,也有卧底。
关应钧擦擦手,拿出手机打到楼下:“昨天后门岗亭值班的巡警是谁?把排班表复印一份送到重案A组。”
……
陆宅。
陆堑看完报纸上的内容,面色阴沉地将报纸往女佣身上用力一砸。
“死差佬!”他扫了一眼噤若寒蝉的女佣,“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滚!”
陆堑站在原地,沉默半晌,拿起电话座机上挂着的听筒,拨通了一个号码。
他沉声道:“饭盒工厂和制毒点全部停工,所有工人拿货撤到备用点。不要被条子抓……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