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西域舞姬,怎么祁瞻就偏偏揪着祁昊一个人不放?
那舞姬是祁镇送的,跟祁昊有什么关系?
听孙皇后说的话糊涂,祁瞻都懒得跟她分辩。
“祁昊,我问你,你指使谢华香勾引太子,到底是何居心?”
被祁瞻一语道破真相,祁昊顿时脸色煞白。
“我……儿L臣……儿L臣冤枉啊,绝无此事!还请父皇明鉴!”
孙皇后见祁瞻不理会自己,还当自己说中了祁瞻的心事,越发胆大起来,直接提高了声调。
“什么勾引太子,这话又是祁镇跟皇上说的吧?皇上,您可要擦亮眼睛啊,不能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这不是偏心吗!明明是太子给昊儿L送的舞姬,怎么就成了昊儿L指使人勾引太子了呢?是太子让人勾引昊儿L还差不多……”
“你给朕闭嘴!”
祁瞻忍无可忍,一巴掌重重地甩在孙皇后的脸上。
“你们孙家就没一个好东西,生出来的种也不是好东西!”
身为皇上,祁瞻自然不可能认为是自己的血统有问题,否则,祁镇和其他皇子们怎么就没有这些阴险狡诈的心思?
只有祁昊,伪善,撒谎,污蔑兄弟,栽赃陷害,被抓住了还抵赖不承认,如此卑鄙无耻,铁定是随了孙家的人了!
孙皇后捂着脸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上,您说什么?!”
儿L子是她一个人生出来的吗?怎么从前夸祁昊孝顺能干的时候就是随了皇上,祁昊不好的地方就随了孙家人了!?
祁瞻还没解气,继续骂道:“你养的好儿L子,心思卑污,龌龊至极!给太子提鞋都不配!”
再看孙皇后死死护着祁昊的样子,祁瞻冷笑道:“别以为太子没了娘亲,就没人护着了,就能由着你们肆意妄为!朕还没死呢!”
骂完这些话,祁瞻拂袖而去。
祁昊不是抵死不认吗?他偏要让刘守成好好彻查一番,等到证据确凿,看祁昊还怎么抵赖!
皇帝震怒,识相的宫人早就躲得远远的,连听都不敢听,宫内只余下孙皇后和祁昊两人,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祁昊忍痛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过去扶起了孙皇后。
孙皇后神情恍惚地看向祁昊,似乎在打量一个不认识的人。
片刻之后,她看清祁昊的脸庞,不由得悲从中来。
“昊儿L,他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祁昊沉着脸,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孙皇后一会儿L欲哭无泪,一会儿L又冷笑连连。
“好,好得很!”
“难怪你舅舅几次提醒我,说什么狡兔尽走狗烹
,我今日算是明白了!”
“在他眼里,咱们娘俩到底比不过李章献和祁镇,他这些年对我们的好,全都是假的!”
祁昊咬紧牙,一言不发。
孙皇后一把握住祁昊的手,连手上的血迹沾染在祁昊身上都恍若不觉。
“孩子,咱们这些年忍气吞声,在他们眼中什么都不是!既然如此,那大家就别好过了!母后一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听孙皇后话里有话,祁昊不禁心里一紧。
“母后……还请母后慎言。”
孙皇后冷哼一声,放开了祁昊的手。
“你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
祁昊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那儿L臣先行告退,母后若是有什么吩咐,随时传唤儿L臣便是。”
看着祁昊脚步蹒跚地走出宫门,背影看着那么狼狈,孙皇后越发咬紧了牙。
祁瞻是指望不上的了,但是她还有儿L子!
谁敢挡她儿L子的路,谁就得消失!
坤宁宫外,祁昊停下脚步,低头擦去手上的血迹。
那是孙皇后的血,是孙皇后为了护着他,而被祁瞻推倒受伤而流的血。
手上的血迹很快就擦拭干净,而沾染在袖口上的血却已经渗入丝绸纹理,只怕是洗都洗不干净了。
揉了几下,祁昊便放弃了这徒劳无功的企图。
他抬起头,视线越过宫殿的重重飞檐,看向远处的乾清宫。
碧空万里,灿烂的阳光照耀在金黄色的琉璃瓦上,目光所及之处,一片辉煌灿烂。
那是整个京城,整个□□最至高无上的位置,他生在宫中,长在宫中,以后却要远远地离开这里,终生不得回来。
如果万人尊崇的地位触手可及,谁又能抵得住那样的诱惑呢?
梅娘正在厨房里跟大家商量今日的新菜,就见一个银红色的身影噌地闯了进来。
“饿死我了,可饿死我了!有什么好吃的,快拿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梅娘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众小厨娘已经惊喜万分地叫出了声。
“银禾,你回来了!”
“银禾姐姐,你这几天去哪了呀?”
“银禾你饿了吧,想吃什么?”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大家都发现银禾不过是表面看着凶巴巴的,其实好说话得很,在一起时间长了,反而都喜欢上了银禾直爽利索的性子。
梅娘见几个年纪小的学徒围着银禾,七嘴八舌问个不停,便笑着拦住了她们。
“别打听了,没听银禾说她饿了吗,先弄些吃的给她,让她吃饱了再说。”
大家闻言,果然散开去准备吃食了。
银禾得寸进尺,凑到梅娘身边道:“梅姑娘,好些日子没吃到你做的菜了,要不您露一手?”
梅娘听得好笑,正要说话,银禾生怕她开口拒绝,忙抢先说道:“我不白吃你的,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是关于谢大姑娘的哦。”
之前顾南箫借走银禾,梅娘就猜到银禾是替他办事去了,不过到底办的什么事,她却不知道。
说不好奇是假的,既然银禾肯主动说,梅娘哪里还有拒绝的道理。
“好,那我就给你做个好吃的菜,等会你边吃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