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恼羞成怒。而若是他们没忘记这件事,你提起,则是另一种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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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郭敞提过打捶丸这件事后,两三个月没动静,素娥就当他是忘记了。天子日理万机,忘掉对一个小妃妾随口许下的话不奇怪。再不然,他记得这件事,只是不当回事,当初也不是真心的,如今冷处理,当无事发生也可以理解。
却没想到,今天忽然来寻她,就说要带她打捶丸。还叫她急急忙忙换了便于行动的衣服——素娥带着之前准备好的一套八根的中副球棒,还引得郭敞观摩了一番,要看她的球棒品质好不好。
素娥当然准备好了球棒,就像之前复原返魂梅香、学琵琶一样,郭敞说的话她都百分百重视的。即使她不确定郭敞还记不记得也一样!她做好自己的事最多就是浪费一番功夫,可要是郭敞关注到了,这一番功夫就能有不小的回报呢!
不出所料的,郭敞见素娥准备了球棒,而自己却是过了这么久才想起这件事,表情是高兴中又带着些惭愧——根据素娥的经验,郭敞总会想办法‘弥补’她的。或者赏赐些东西,或者多教她几次捶丸,而不是一次玩过就算了。
当下对韩充容说的话,似乎也是这种情绪的延续。他甚至脱口而出:“这不必春娘你来,朕自教素娥捶丸...素娥一贯是个聪明学生,手把手教她学东西,也是一种趣味,朕不能叫你抢了去。”
似乎是太过意外郭敞有这样的回答,韩春娘险些没维持住脸上的一片可亲神色。过了一会儿才有些讪讪地道:“妹妹真有福气,竟是官家亲自教她...不过这也不怪,臣妾瞧遍宫中上下,似宋国夫人这样叫人一见就喜欢的也不多。”
“今日我一见妹妹,也有一见如故之感呢!”
这样的话当然是假的,韩春娘对素娥一丝一毫的好感都没有,只觉得又是一个争抢官家的人来了。
“...若是顾氏还在,如今倒是好办些,好歹有人与我做个急先锋。”回了金华殿的韩春娘感叹了一句,然后又瞪了一眼身边伺候的宫女:“还是你没什么用,当初你要是得了官家看重,哪怕是一时新鲜,也不会将高氏养成如今这样。”
这宫女就是当初她向郭敞推荐,所谓善于用香的那个。当时郭敞是临幸了她,叫她穿上红霞帔了。但那之后郭敞就忙着黄河汛期之事,整一个月后宫都没怎么踏进过,哪里还顾得上她?
可以说是临幸过一次后,什么印象都没留下,完全抛到脑后了。
其实素娥现在起来了,和这个穿了红霞帔的宫女没有半分关系,韩春娘自己也清楚其中没有因果。只是她如今心里懊恼,便只能拿这个已然没用的手下出气!
骂了几句后,韩春娘的心腹宫女忖度着她的意思,就替自己主子开口:“还站在这儿做什么?平白惹娘娘生气么?还不滚出去领罚?”
韩春娘的人设摆在那里的,是不好如此刁钻刻薄地罚人的。所以很多时候就需要这些心腹‘给台阶’,这样一来就不是她恶毒、不宽宥了,都是下面的人把经念歪了,自作主张——
那善于调香的红霞帔沉默着走了出去,她不知道会被罚什么,只心里希望这一回没有‘新花样’。
等她走了,心腹宫女复又道:“娘娘可是心里忌惮宋国夫人?”
“是有些忌惮,官家待她...有些不一样。”韩春娘犹豫了一下,才接着道:“虽然宫里总有新人,只要官家有那个心,这样的人是不会少的。可这个高氏不一样,虽然才是个国夫人,可那个样子,俨然是大患了。”
“是这样...不过娘娘也不好出手,这高氏身份低倒是一个好处了,叫娘娘见她都没什么理由。”
“没得理由便寻个理由好了。”韩春娘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我记得保和殿里还有一个陈国夫人、一个鄱阳郡君,那鄱阳郡君可是个绝色,还曾连着三日侍寝承宠过呢!怎么如今没听过她了?”
“也不知怎的,就失了圣心。”一旁心腹轻声道。
“先看看,用我的帖子邀了鄱阳郡君来...若是她是个合用的,便捧着她,再借她的手一用。若是她没什么用,就用陈国夫人好了...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是见过陈国夫人的,那可是个有心向上了,与她们保和殿的主位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