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同主子去了大理寺,还未回。”
“那现在人呢?”
“安置在小客厅,等少爷您回来决断。”
庄冬卿想了下,觉得在王府里应当闹不出什么乱子,带着两个贴身侍卫,移步去了小客厅,一进门,便愣了愣。
当头的那个见过几l面,是李央救下来报恩的姑娘。
后面的那个……是李央。
“冬卿兄,以这种方式相见,打扰了。”带着帽子,却也知道瞒不过庄冬卿,李央索性开门见山道。
庄冬卿让侍卫在门口守着,思索片刻,也直接:“你是想见岑砚吗?”
“冬卿兄英明。”
庄冬卿便意识到,当是与盛武帝有关的事。
结合着昨日柳七的消息。
庄冬卿:“他今日去了大理寺,我让人找他回来。”
李央:“若是如此,自然再好不过。”
也没有推拒,庄冬卿便明白,当是十万火急之事了。
不知道别的人行不行,庄冬卿想了下,唤人找来了徐四,将情况一分说,徐四便警醒道:“若是以找小少爷您的名义上门来,那六皇子多半是秘密出宫,不欲外人知晓此趟行程。”
庄冬卿吐了口气,“我也是这样猜测。”
“所以不知道,若是眼下唤人去找岑砚,可否妥当。”
徐四想了下,“这样吧,我寻个由头,跑一趟去找主子。”
庄冬卿心中绷紧的弦松开了来,“那便麻烦徐统领了。”
这样也是最好的。
“小少爷客气。”
徐四行过礼,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庄冬卿又转到小客厅,唤六福好茶好水地招待,与李央说些闲话,不叫怠慢了。
此一时彼一时,再过几l天,见到李央他也该唤一声圣上了,礼数还是该有。
“近来还好。”
“嗯,除了贴身伺候的人,别人一概不知。”
“事关重大,也没有告知冯公公。”
说着话,庄冬卿随口问的东西,李央也没有敷衍他,认认真真地答了。
甚至答得太坦诚,让庄冬卿听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就这样告诉我,好吗?”
心里过意不去,嘴巴上便问了出来。
李央闻言笑了,笑过,神色又恢复平静,带上了两分庄冬卿不熟悉的忧郁。
“没什么好不好,你嘴一向严的,除了王爷,还能和谁说这些吗?”
而岑砚,他根本就不需要防备,甚至需要借对方的力。
也是此次前来的目的。
庄冬卿:“……哦。”
“那你,都这样说了,最近真的还好啊?”
一样的话再问了一次,上一次还能客套,专门拎出来,显然庄冬卿要听的不是客套。
李央垂目。
片刻后,声音轻轻的:“也就这样了,情况你都知道,好与不好,全看自己怎么想吧。”
庄冬卿:“陛下上回是不是……”
还没问完,李央便承认道:“嗯,训斥了我一番,因为我提出想为母妃办一场法事。”
庄冬卿缄默。
万万没想到是因为……
片刻后,庄冬卿:“陛下也真是的,都这个时候了,还……怎么说也是相伴一场,往日情分还是有些的吧。”
“人走茶凉,不外如是。”李央笑笑,自然道,“不过也没什么了,等日后,我给母妃补上就是。”
最后一句话的信息量太大,庄冬卿有点不敢接。
万幸,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岑砚回来了。
庄冬卿赶紧将地方腾出来,带着六福走了。
互相见过礼,再坐下,李央开门见山道:“父皇没多久了。”
“昨日听闻四哥被处决,吐了血,后续又看了八弟豢养私兵的一干证据,又是悲愤难耐,太医扎了针,又用百年老参吊着气,到了夜里才缓过来。”
岑砚倒不意外,和他猜测的情形差不多。
李央:“没有加药丸的量。”
“今早服食完新的一颗,气顺了许多。”
“或许感觉到了什么,父皇传旨,想见王爷与几l位重臣。”
用了传旨两个字,旨意却没有流露出来……宫廷内现在谁说了算,倒是一目了然。
岑砚喝了口茶,“那召见的过程,传你在身旁服侍不呢?”
默了默,李央如实道:“听冯公公的转述,似乎没这个意思。”
岑砚锐利:“那大权便有可能旁落了?”
“……或许。”
岑砚:“六皇子是为这个事儿来找我?”
李央:“这是其中的一件。”
岑砚扬了扬眉,来了兴趣。
视线对上李央,面对的却不再是一张神情忐忑的脸,相反,今日格外镇静了些。
看来宫里的这些日子,让李央成长得很快。
岑砚:“其实我大概能知道陛下想问我些什么,而刚好,我也有些心里话,想同陛下絮叨,不过么,我其实也可以不同陛下聊这个天,等断了南疆的药,捱到陛下昏睡不醒,也就没我什么事了,我何必要趟这浑水呢?”
李央垂目片刻,径直开价道:“若是陛下为王爷与冬卿兄赐婚,如何?”
“听起来不错,但终究是虚的。”
李央深呼吸。
岑砚嫌弃他筹码太轻。
好好想了想,李央:“这样说王爷便是心里有了计较,不若王爷直言。”
岑砚笑了起来。
与之相对的,李央面上仍旧无有波澜,仿佛听见什么,都能应对一般。
*
翌日,盛武帝传召岑砚与几l位朝廷重臣。
圣旨抵达王府的时候
,岑砚庄冬卿,以及被特意点名的岑安,都已经收拾规整,随时可以出发。
待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