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友。”
“如此,臣女便先回府中,再做打算。”她哽咽着站起身来,将亲手做的糕点递给她,同时也向她辞行:“还是谢谢太子妃愿意听臣女说这些。”
江萤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起身,亲自送她到廊前。
待姜妙衣的背影消失在月洞门后,她便低头看向手里的糕点。
确实是姜妙衣的手艺。
精致玲珑,香味清甜,连长安城里最好的点心铺子都比不上。
她却没吃,而是犹豫着递给连翘:“连翘,你要不拿去给府里的医正看看。”
连翘惊愕:“太子妃是觉得……”
她说到一半赶紧止住语声:“奴婢这便过去。”
她说着,便接过糕点,撑伞往廊下去了。
因是太子妃的吩咐,府内的医正查验得极是仔细。
又是银针,又是令试膳的宦官尝毒。
等再送回来的时候,已是午膳的时辰。
青裳宫娥双手将查验好的糕点奉上:“回太子妃,这份糕点无毒。”
江萤微怔。
稍顷轻轻颔首道:“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青裳宫娥轻应,躬身往殿外退下。
珠帘交撞的琅琅声里,江萤看着桌上精致的糕点,微微有些离神。
难道,是她误会姜妙衣了吗?
她这般想着,内疚感微起。
正想着是否要让连翘递封书信到姜家的时候,连翘便匆匆忙忙进来通传:“太子妃,殿下回来了。”
江萤讶然:“殿下不是说要申时……”
她说着,便听宫娥们的请安声层层而来。
容隐似已到她的寝殿外。
她匆促敛回思绪,自长案前站起身来。
方行过殿内画屏,江萤便迎面遇到前来的容隐。
“殿下。”江萤福身向他行礼。
容隐颔首,启唇向她解释:“刑部的案子因故停审,孤便提前返回东宫。”
他说至此,目光便落在面前的糕点上:“今日是有客来?”
“是国子司业家的女儿来过。”
江萤略微犹豫,还是将适才的情形转述:“她的母亲想将她配给年长的男子做续弦。她不愿意,便来东宫询问臣妾,能否在东宫里避上几日。”
容隐凤眸微深:“东宫近日不留外客。”
“但若是你的故交。孤也可以去信到姜家敲打一二。”
这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
江萤明眸微弯,福身向他道谢:“臣妾替妙衣谢过殿下。”
容隐未承她的谢:“等事情明了,般般再谢我不迟。”
他说罢,便不再深言,仅是对廊上宫娥道:“传膳吧。”
宫娥们齐齐应声,顺着游廊往小厨房里去。
在等待布膳的间隙里,江萤与容
隐提起明日的事:“臣妾自嫁入东宫后,除却新婚次日的奉茶,好像便再未向母后请安过。”
要是再不去,恐怕坊间要传臣妾不孝。因此臣妾想着,若是明日天晴,便到宫中拜见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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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隐眉心微敛:“你与母后请安,孤不能每次都跟去。”
即便是去拜见生母,成年皇子频繁出入后宫,同样是有失礼节。
思量间,通禀声再起。
是送膳的宫娥们自小厨房里回返。
容隐淡声让进,又对江萤道:“明日便让繁缕随你入宫。”
“她是宫中的女官出身,精通宫内的礼仪与规矩。”
话音落,宫娥们便走过画屏,开始往面前的长案布膳。
江萤也点头道:“臣妾知晓。”
*
翌日雨停。
凤仪殿前的宫砖水洗似的明净。
江萤自辇轿上步下,与东宫里的掌事宫女繁缕同行至朱红的殿门前。
值守的宫娥过来,向她躬身行礼道:“太子妃,皇后娘娘正在礼佛。还请您到偏殿里等候稍顷。”
皇后娘娘常年礼佛在宫里不是什么秘事。
便连江萤来奉茶的时候也遇见过一次。
因此她也并不意外,仅是轻轻颔首,便跟着青裳宫娥往偏殿里去。
但与往日里不同的是,此刻偏殿内已经有人在等候。
是名八九岁的女童,生得玲珑可爱,眉间生着枚米粒大小的胭脂记,穿着锦绣罗裙坐在椅上的时候,漂亮得像是观音座下的童女。
“这位是徐婕妤所出的宝宁公主。圣上最疼爱的七公主。”江萤听见繁缕低声提醒她。
江萤羽思绪往回。
宝宁公主。
她想起,自己其实在白马寺里‘见’过她。
只是那时候她与太子藏身在佛像后,与她并未真正碰面。
不曾想,如今是在皇后娘娘的凤仪殿里遇见。
江萤思量间,宝宁公主也抬头看见她。
她是在东宫的婚宴上见过江萤的,因此便从椅上下来,甜声向她行礼:“宝宁见过皇嫂。”
江萤轻轻回礼,但却隐隐有些为难。
她未曾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宝宁公主,并未随身带见面礼给她。
公主尚且年幼,发间戴着的珠钗步摇显然并不合适。
江萤便解下腰间系着的白玉环给她:“我入宫的时候并未带礼物。这枚白玉环还望公主不要嫌弃。”
宝宁眼睛微亮,伸手接过她的白玉环。
视线却不在环间,而是在系着白玉环的络子上。
那是江萤自己打的络子。
用的是银白的丝线,照着雪玉的模样做的。系在白玉环上,像是只小猫用尾巴勾着玉环。
倒很是讨小孩子的欢心。
果然宝宁公主忍不住赞叹:“皇嫂的络子打得好漂亮。”
江萤莞尔:
“公主要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