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庞大的竞技台,雅弘学院不愧是星球最富盛名的贵族学院,五光十色的保护罩就围了六七层,竞技台面更是由千金难求的黑曜石建成,足可见其财大气粗。
数以万计的学生翘首以盼,这是雅弘学院最宏大的竞技比赛,也是这些贵族子弟们崭露头角、向外炫耀的筹码。
其中,最受人期待的大概就是实力超群的三皇子殿下、江家江周以及陈家陈季了。
不过,这次的比赛会横空出世一个平民主角。
这些都不是楚寻声需要考虑的了,作为一名急需要钱买棉被的炼器老师,他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比赛后勤的一员。
系统紧张地东张西望,“小楚,咱注意点,别被咱们班里的瞧见这副赚钱打工的样子啊!”
楚寻声瞪着双死鱼眼,“不管了,再不整点外快我们俩就要被冻死了。”
也是,咱们待在这里,那群公子哥们应该也不会下来,系统认真地想了想,赞同地点点头。
“小楚,小楚!来来来,把这几盘水果给上面的贵宾室端过去。”管理后勤的大叔吆喝起来,给楚寻声一辆小推车。
系统乓的一声掉在地上,无可奈何地仰天长叹起来。
好在学院有不知何时传下来的传统:这一类大型活动的侍应生需要戴一个面具活动。
倒也可以遮掩一下,毕竟按照原主的人设,暴露身份比杀了他还难受。
楚寻声在一堆面具里抽了个狐狸面具,随手系在发间。
他穿着身侍应生的黑白制服,剪裁良好的设计勾勒出劲瘦的腰线,冷色的皮肤在灯光下渡上了暖色,一双冷漠的眼眸在狐狸面具下倒显得潋滟轻佻,修长漂亮的手指穿过红绳,莫名带了份涩涩的味道。
系统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看了他一圈,猛地抱住他大哭道:“不行!小楚这样出去会被色狼惦记上的!”
楚寻声一把把它挑开,接过小推车,慢吞吞上了电梯。
电梯的速度很快,马上到达了顶层,相比外面的喊声震天,这里显得极为安静,这些富家子弟聚在一起不会这样无声,大概跟包厢间极好的隔音性能有关。
楚寻声看了着挂起来做装饰的巨大夜明珠,以及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壁画、有着繁复花纹的消音地毯,面无表情地对系统说:“咱们把这个地毯抱起来跑可以吗?”
系统严谨地摇摇头,指了指头顶的监控,认真道:“咱们还没到下线的时候。”
好吧,念想被打消,楚寻声只能继续推着小车走到了里面的包厢。
希望不认识,阿门。
一人一统虔诚地祈祷一番,慢慢推开了房门。
打开门立刻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传出,五光十色的灯光和不知哪里飘出的暖香使这里看着充斥着纸醉金迷的味道。一群富家子弟坐的七倒八歪,摇晃着手中的酒杯观赏下面的比赛进度。
楚寻声一进去,里面的人就看过来打量了几眼,见是一个送水果的侍应生,也没搭理他,自顾自欢笑起来。
楚寻声也低眉敛眼,轻轻将果盘放下,不动声色地就要离开。
在退出关门的最后一秒,他无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却正对上一双阴冷狠戾的双眼。
是江周。
楚寻声心里咯噔一下,降到了谷底,他还想继续合上门离开,却听见一个暗哑阴鸷的声音。
“门口的,过来。”
房间里几个人一齐看过来,一个楚寻声有些印象的年轻人皱眉大声呼喝:“还愣着干嘛?咱们江哥喊你呢!”
系统瑟瑟发抖,拽着楚寻声的袖子,“咱们要提前下线了吗?”
它这样一说,某些记忆立刻出现在楚寻声的脑海,昏暗的灯光下洗的发白的衬衫、无情的羞辱、拽着头发的掌锢……
这一模一样的场景使属于原主的恐惧心情涌上楚寻声的心头,他一时难以呼吸。
原主的恐惧缠绕着他,他慢慢踱步过去,问:“江少爷什么事?”
江周皱眉看着他,只觉得这双眼睛让他心中悸动,说不出的感受让他有些心烦,烦躁的情绪指使他对眼前的始作俑者做出些过分的事情。
“倒杯酒给我。”
楚寻声温顺地拿起桌上的酒瓶,俯身为江周手中的酒杯添上。
红色的液体汩汩流淌,水声在嘈杂的包厢里却很似乎很响。
江周看着眼前人俯身时制服勾勒出的极细腰身,面具下露出的淡色的薄唇,修长的手指执着酒杯莫名有种性感的味道。
他轻笑一声,看着这个侍应生倒完酒后松了口气,执着酒杯的手轻轻晃了晃,将酒杯倾倒,红色的液体汩汩流出,从楚寻声的发间留下,淌到地上,以及江周的鞋上。
“这么不小心?”江周俯身看着楚寻声的眼睛,笑着一字一句地说:
“那就给我添干净吧。”
系统!我出来找工作也是有尊严的!楚寻声在心中怒呼,很倔强地都动也不动。
“呵…”江周冷笑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知道谁把音乐一下子关掉了,刚刚还欢声笑语的包厢顿时寂静得一根针落在地上也听得见。
楚寻声眨了眨眼,问系统:“早点下线会怎么样?”
“会扣剧情分。”系统小心翼翼地提醒。
红色液体顺着发丝流淌下来,滑过锁骨,滑进衣领深处,严严实实到最上一颗的扣子反而起了反作用,让人想要将那碍眼的衣服一把撕开,探索一下里面的神秘。
江周眼色一暗,伸手一拽。
楚寻声忽然脸上一凉,竟是江周要将面具一把扯下。
他猛的将面具按回去,飞快狠狠踹了江周一脚,趁所有人都愣神的功夫迅速逃离了案发现场。
快快快,快快快跑,一人一统急急忙忙冲回学院为老师准备的房间,连一天的工资也不敢去拿了,只能暗认倒霉。
“这个狗江周,平时看着还算尊敬师长,没想到这么…这么无耻!”系统愤愤不平。
楚寻声顺了顺他的毛,无奈道:“没办法,咱们不是一个阶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