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蒋主任,动真格的了?其实哪用你去调查,你心里有一本帐,乡干部心里有本帐,村干部心里有本帐,谁都明白。问题在于敢不敢下决心不养懒人,不养无懒,而真的实行救急不救穷。”山椿说。
“你说的有道理,现实的思维和惯性的实际是很难改变的。”蒋开政还是摇摇头。
“我从去年发放救济款时就在观察就在想一个问题,这个改变起来应该不难。就是米面照发,解决困难户的生活问题,而救济款改成实物发放,最好是发肥料种子之类。”山椿说。
“为什么?”蒋开政没明白。
“我去年发放救济款时,观察了一下,那个二癞子,乌疤脸拿到钱,两个人就在下面赵大连的食店里喝酒吃炒菜,硬是把钱整完了才走了。发成实物,就避免了这种情况发生。”山椿说。
“哦,这样好,我去找几个领导汇报一下,就这样干。”蒋开政走了。
党委扩大会在二楼召开,说是扩大,其实就是乡政企业领导小组成员列席了会议。
“朱乡长提议开一次乡党委扩大会议,主要是研究我们乡乡镇企业工作,所以请了乡镇企业领导小组的几个同志参加。下面就请朱乡长汇报一下乡镇企业工作。”黎书记按步就班宣布了会议。
“我们乡按照上级的指示,大力兴办乡镇企业,通过各位领导,各位同志,方方面面的努力,办了三个企业。年前由于种种原因,关掉了纸厂。现在还有抬杠厂和酒厂两个企业。酒厂,在袁永泽同志的努力下,目前效果很好。销路打开了,产量也上去了,可以说是供销两旺,形势喜人。下一步我建议加强对酒厂的领导,由袁乡长主抓,争取更上层楼。”朱万山目不视人,四平八稳的说着。
黎相元心里格登了一下,这不是要抢山椿的功劳?
龟儿子些,摘桃子了。秦书记心里嘀咕。
新来的武装部长人年轻,没摸到火门,只是感觉更上层楼是让人心激动的。
曾正贵木然的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刘姐停下记录的笔看了看山椿。
山椿对这些毫无概念,管他哪个的功劳,管他谁来更上层楼,能上就好。
“大家对朱乡长的建议有什么意见?”黎相元问,他感觉到了对山椿的不公,却不想自己站出来说。
“我觉得目前酒厂的情况很乐观,证明前面的领导是有方的,做了实在工作的,现在换人,对今后的工作影响不好。”沉默了一会儿,秦书记提出了反对意见,但态度相对以前温和多了。
“我们这个不是换人,是加强,以前的不改变。”朱万山说。
这话没毛病,大家的口都被堵住了。
“山椿,你有什么看法?”黎相元问。
“我,我没看法。有袁乡长的领导,相信酒厂会更好。”山椿波澜不惊。
山椿本想在会上提出酒厂技术受制于人,要加强偷师学艺,尽快掌握自己的主动权。如果师傅实在不教,山椿考虑的是把画梁村化佛寺下面私人传统小作坊吸收进来,用他们的技术和乡酒厂的硬件合二为一,做大化佛酒。现在看来没必要去操那份心了。
“那就这样吧。”见大家都没反对,黎书记就同意了。
“抬杠厂经营情况出现了一些问题,已经三个月出现了亏损。形势不容乐观。”朱万山对抬杠厂的汇报很简切。
“不乐观,何时乐观过?”山椿腹诽。
“亏损?不会吧,前次开会都一遍形势大好,高歌猛进,还刚投入了五六万块钱扩大生产,如果亏损,这贷款怎么办?”秦朝亮一听就急了。
“怎么回事?”黎相元也严肃地问。
“具体问题老龙说一下。”朱万山把龙甲由推出来。
“我们的厂本来是形势大好的,也扩大了生产规模,增加了一条加工线。但没想到的是,我们新增的设备刚安装调式好,当地的老百姓就找上门来扯皮,导致我们的生产受到严重的干扰,有时还停工停产。”龙甲由没了前次的兴高采烈,也少了自信满满。
“扯皮,扯什么皮?”黎相元的语气不点不高兴。
“一是我们的厂生产时有噪声,影响了周围老百姓的生活,老百姓要我们搬迁;二是我们的产品要从他们修的机耕道上过,机耕道是老百姓自己出钱投劳修的,不准我们过,我们付费都不行;三是山上的树是各家各户的,老百姓说村上没有权利统一价格把树卖给我们。四是水塘里的水,是其中一个生产队的,不是全村的,要我们付钱才准我们用。五是当地的工人,要求我们涨工资,不然就不干。我们要另外去招工人,他们又说我们围反当初签订的合同。总之,事多。”龙甲由对问题的罗列到是清楚,应该是多次研究了的。
“这么多事儿?咋办?”黎相元问,并看向朱万山。
“这些事儿出了后,我和袁乡长也多次去和当地村委,乡政府交涉,协调,但村民不听调解。”朱万山木然地说。
“不是有合同吗?没有签合同吗?”新来的武装部长是个当兵回来的年轻人,实在没忍住。
“合同是有,可这些问题当初没有想到,没列在合同中的,现在拿出来扯,当地的村委和政府都应付了事,村民自发的闹,让我们无从下手。”袁家兴慢腾腾的说了一句,但心里在懊悔当初大意了。
“有什么补救措施?这可是在信用社贷的十四万块钱办的厂啊。”黎相元有些急了。
没有人回答,连曾正贵今天也改性了,硬是没说一句话,坐在那里阴沉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补救过屁,明显的是人家引你进去,早就想好了招对付你,提醒了还不听,还要投钱扩大,栽定了。”山椿虽然心痛乡政府的钱,可也没招,只在心里嘀咕。
“到底怎么办?”黎书记是真急了,这可不是小数目的钱啊。
“一个一个的说,到底怎么办?朱万山你先说。”见没人说话,黎相元又开始点名。
“我已经努力了,没有想到办法。”朱万山没了前次开会时的怡然自得。
“袁家兴,你呢,你是联系人。”黎书记大声地问。
“我和朱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