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时费力数百年、数千年,距万年之功,仅一步之遥。如今这中又换了元极之力,想来是能……”
“阿初。”
归容没说什么旁的话,而只动了动指节,又唤他一句。
“阿初。”
你不知小安和阿渝为何宁走死路,都不愿用这力量打开断蛊锁么?
你怎么会——
风声渐寂,她只听见自己的喘息声,再回头时,却见临初眼中布满血丝。
她倒已许久没见过他这般模样了。
“我不愿你出事。”
他的声音似撕裂开来的雪原,金乌河被肃杀秋风扬起巨浪,打在厌晖海碧玉样的水面上。
“小安也不行,小鱼儿也不行,谁也不准再——”
我从没同你说过。
没说过那年小蘅死时,我是如何与阿渝一样,动了杀意;没说过那年你做给我的簪子断了,你躺在我怀里时候,我是多么、多么地……
燃烧精元,疾助神女魂魄复苏的同时,也足使天魔殿力量不减反增——无论做多少努力,无论我忍下多少情绪,我跋涉八荒五千余年,还是改变不了……
你还是要走上师尊的旧路吗?
“你也说了,只差一步。”
归容转过身,埋首至他颈间,轻轻呼出一口气。
“我养了这么久的精元,想来还是够耗啦。”
06.
故安闭关第二日,归容即前往天魔殿结界法阵之中,临初则相陪。两人得了天帝与紫微神尊的密令,将各自事务托付给拾陆和其余诸位长老,名为护阵,然究竟作何,甚连安泽也不知道。
这是安泽回至上界以来,紫微头一回有事瞒着他。
以他性情,于这类事端便并不好奇——总有一日他会知道。且另一桩要紧事也需他处置:蓝可儿三日后终于入三梵界,与他一同去看了故安和温渝。
但这番结果,却又在诸人谋划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