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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音(1 / 2)

阴绍一诧,转即明了女儿的心愿,原来自己还是错了:是曹家的儿子,却不是曹怿。“只怕……很难,曹家不大可能同意。”他吞吐其辞。曹敬则视曹恂为奇货可居,郡主之外不把别家女儿看进眼里,更不要提庶女。

几片灰云被风吹向弯月,挡起月光、也挡住灵遥半垂的脸。“你非常怪爹爹吧?”他遗憾父女关系又难修复。“没有,让您费心。”她礼貌而不亲近,离开回偏院歇下。她睡得很不踏实,梦醒交织间,似乎努力抓住属于自己的东西,却怎样也抓不牢从手中滑走……

“父亲,恕我不能遵命!”当晚,曹敬则挑明态度命曹恂追求郡主,他坚决反对。“混话!你是真糊涂还是成心作对?”曹敬则拍着扶手,儿子一再违抗使他忍无可忍,唾手可得岂能不要?

曹恂没有退缩:“我对郡主毫无感情,即使违心而为,郡主的感受不会好。”“这算什么理由?”曹敬则鼻子一哼:“你无需对谁有情,将来想要女人多的是,不要逼我考量谁来当曹家未来的主人。”他暗示曹怿可取代曹恂。

父亲的形象已然坍塌,曹恂早有耳闻:没纳妾不是爱敬母亲,而是有染的女人太多嫌她们碍事;父亲去认弟弟时,不肯出钱挽救弟弟重病的母亲,无视那女人死去……他不惧怕父亲的警告,蓦地分外理解灵遥远离的意愿,倘若弟弟接过家族重任,自己愿为灵遥放下一切,就像当年为情出走的伯父。

“叫曹怿过来。”曹敬则说累了吩咐仆人,待曹怿来到说:“你跟你哥讲几句。”曹怿看似说与不说都不是,难为地问:“哥哥如此不愿,是否有了女人?”看到哥哥脸色微紧,他正中下怀:“我们要听父亲的话。”曹敬则严厉道:“哪来的不要脸女人?还不趁早了断!我绝不容许……”

不记得何时从父亲弟弟的嚷劝中走出去,父亲那里突破太困难,曹恂难抱希望。多日未见,灵遥憋了多少责怪?自己没任何理由开脱。一晚辗转后,他求助母亲宋夫人。父亲寡情,母亲其实过得很不顺心,理当支持儿子的真情。

他向母亲表明无意于郡主,恳请她成全他自主娶妻。“儿媳肯定符合您的条件:善良、孝顺、和我相投。求您帮我说通父亲,从小到大您不是一直期望我人生如意吗?”

“你爹真是的,不过你也拗,娶郡主多好呀,谁我都说不通。”做母亲哪有不宠儿子的?宋夫人听得叹怨:“我试着劝你爹,就算依你也得选门当户对的体面姑娘,名声不好可不行,比如你妹妹上次说的阴家四姑娘……”

他没料到适得其反,还没提及灵遥就被母亲否定,此前的铺垫白费,可恶的谣言得逞了!“母亲,您不要听信那些污蔑。”他尽量克制。宋夫人见儿子为其辩白,有些错解:“没有毛病为何议论她?”抹黑容易,证实清白极难。他想遵循礼法获得父母之命,然而几乎得不到了。

阴家在筹办迎娶索丽君,内外人等进出频繁。灵遥一天天不得见曹恂,却天天听见他的传闻。据传被人们看好的他与郡主渐生情意,只是他过于君子不擅明言,是个持重可靠儿郎!这是曹怿教乞儿们传开的,为的是进一步打动东安王。虽然她没轻信,可是心愈发地累,与其两边不停牵扯他,不如自己退出让他安心事业。

入春黄沙漫天,鸣沙山隆隆作响传至城内,她常常胸燥咳嗽。除了月事肚痛,她伤风脑热的小病基本没得过,不知是怎么回事,扛几天就过去了吧。她瞧见阴绍就溜开,不想对上爹爹无能为力的眼神。“跑急了会咳的。”爹爹冲她的背影叫道。

传言终于散布到东安王耳中,他唤来女儿谈:“虽说太后娘娘盼你嫁回京城,但父王会选你喜欢的男子做你的夫婿。我看出你对曹恂比较上心,我也很满意他,你若有意父王便为你指婚。”

元素璧沉吟稍许,带羞道:“女儿没意见。不过曹公子……未必肯应。”“岂有此理?”东安王吃惊不已。“父王别怪任何人。”她屈膝请求,怕父亲以权位相压。

曹恂觉察到自己被监视了,出门有人远处跟着,在衙署有眼盯着,退衙时依然。联想父亲提前上报他生病,使东安王换人去修烽燧,他认为是父亲指派的。不能朝阴府方向走了,父亲要找出自己的女人,而且不可能和气相待。

于是,他暗叹着回身,返向自己家。“哥”曹怿忽然从后面追来,装得与跟踪之事无关。两兄弟一齐慢行,道旁的灯火不免暗淡下来。有少女随家人路过害羞地偷瞄他们,还有大方地胡姬热情直视。

曹怿笑纳胡姬的视线,又故意把汉人少女的脸看红。曹恂浑然无觉:“弟弟,想过留下来辅佐父亲么?”“父亲用不着我吧。”曹怿说。“不,你会比我适合。”把责任推给弟弟不太厚道,但他不得不有所考虑托付。

“我想先自己奋斗一下。”曹怿并非真的拒绝,只是讨厌成为哥哥的替补。对父亲而言,他永远是曹家男丁的后备,甚至有更卑劣地目的;对灵遥而言,他仅仅被她用来解闷,反被哥哥后来居上。他怎能甘心?

“嗯,也好。”曹恂不强求弟弟,本来是自己不对。他回首看了看空中的半月,月光尚能照到灵遥纯净地面孔,而自己无法见她,难道月亮与她距离比自己更近?

曹恂到家仍没脱离盯梢,院外几个家丁晃来晃去,好似把他当做犯人看守。他在院里来回走动,气愤而急迫,父亲逼自己就范,实际是把自己逼走!

走向何方呢?是灵遥心念的江南、还是自己憧憬的西域?只要不分开,哪里都是好的……他长吐闷气,浊乱地心霎时如被清流穿入,他隐隐听见一段埙声。

埙声来自曹府不远的方位,和他一样不太熟练。他仔细辨识音律,想到手把手教灵遥吹埙时,告诉她这支曲子名叫《凤求凰》。“你是男子为女子而吹奏。”她转头慧黠地笑问他:“如果换作女子为男子倒着吹一遍,是不是叫做‘凰求凤’?”

此刻,他听出旋律的宛转走向,正是将《凤求凰》从结尾倒叙至开头的“凰求凤”——凝聚了她不变地信任与执念。他冲入房间取出埙,当她的埙声暂歇,他开始吹出自己的深情,与她交相呼应。吹罢一段,他也稍稍停下,很快那边再度响起曲声,由低绵变得畅快。

他始终把埙放在嘴边,她一停他便马上吹下去,好像有无数话语等着说给她。一对爱侣唱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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