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步,一条路走到黑了。”
姚嬷嬷又叹了一息:“想当初,相爷和夫人最中意的是镇国公家的赵世子,姑娘同他青梅竹马,门当户对,老奴瞧着姑娘心里也是喜欢赵世子的。只是可惜了,天不遂人愿,赵世子英年早亡,镇国公府也出了那样的事。”
乔书珞心中一颤,自赵铭久身亡后的这么些年,姚嬷嬷是头一个将这些话说在明面上的人。
赵铭久尚在人世之时,纵然两家婚约未定,可几乎是所有的人都认定了她与赵铭久往后必然会喜结连理,不论是赵乔两家的父母,亦或是幼时玩伴,都没少拿他们二人的关系打趣。
她亦承认,她确实喜欢赵铭久,可那又如何,她对赵铭久也只能到喜欢为止。赵铭久魂亡沙场,她亦嫁做人妇,他们二人终究是有缘无份。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不过是想法子查清当年镇国公一案,是否真有隐情。
“嬷嬷,不过是些陈年旧事,还提这些做什么?”乔书珞稳住心神,面上不动声色。
姚嬷嬷怎么想怎么觉得顾怀远配不上自家姑娘,是以今日一时没忍住,才说出了这样的话。但见乔书珞面色如常,竟像是已然放下的样子,也不由松了一口气。
姑娘能往前看,终归也是好的。
姚嬷嬷擦干眼泪:“老奴失态,姑娘回门分明是天大的喜事,哭哭啼啼的反倒不像样子。姑娘素来喜欢桂花糕,老奴今日特意做了不少,姑娘回去时记得带上些,满京城中可没第二人能做出这般味道来。”
乔书珞笑意盈盈:“那是自然,普天之下,都不见谁还能有姚嬷嬷的手艺。”
主仆二人相谈甚欢,姚嬷嬷拉着乔书珞的手同她说了不少夫妻相处之道。
定北侯此人风评不佳,心中又另有他人,乔书珞嘴上虽说一切都好,但姚嬷嬷知晓她自幼懂事,什么委屈都只会一个人在心底藏着,说不担心必然是不可能。
至于乔书珞,她虽觉得姚嬷嬷说的自己不怎么用得上,但也没驳了姚嬷嬷的好意,只是虚心听着。
直到午时,前堂遣人来寻乔书珞,姚嬷嬷才堪堪停了话语。
前堂已布好了饭菜,顾怀远与乔父相对而坐,气氛虽不至于那般和睦但也不算过于生分。
见乔书珞的身影姗姗来迟,顾怀远如蒙大赦,起身迎上。
在他儿时的印象里,乔父是个极为和蔼的长辈,待他也很是亲和。
可刚才在书房中谈话,乔父言语严肃,神色阴沉,让他险些怀疑与他认识的那位乔父到底是不是同一人。
乔父瞧见他的举动,心情有些复杂。
乔父虽然不满意这个女婿,可今日一番交谈,发现顾怀远与传言的出入倒是不小,他与自己相谈恭敬有礼,对乔书珞也是体贴有加。
纵然不是那么如意,但他平日里若也能待乔书珞如此,就算不能真心以待琴瑟和鸣,但只要能相敬如宾,让女儿不受委屈,他作为父亲也算是放心了。
“快坐下用膳吧,今日特意让厨房做了你喜欢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