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还是这个不速之客的。
宁之浩不住挣扎,脸已被憋得发紫,连声音都喊不出来,只能强撑着挤出断断续续的话语:“你……你好大的……胆子,连尚书府……都敢闯……”
“我可是……宁家独子,你……竟敢对我……动手”
那人掐着宁之浩的脖子将人从床榻上拽下来,声音低哑,却能听出几分压抑着的怒火:“我要杀的,就是你!”
“你到底……到底是谁?”
顾不上□□上的疼痛,宁之浩已将自己的仇家在脑海中过了个遍,但还是想不出这人是什么身份。
直到一缕月光照下,他才猛然忆起,这人与今夜带走乔书珞的是同一人。
“杀你的人。”
他狠狠地捏住宁之浩的伤口,抽出匕首,月光透过窗格洒在刀刃上,映出森森寒光。
宁之浩终于害怕了,不住求饶:“你饶了我,你想要……什么……尚书府……都能给你,不论是乔书珞这个人……还是别的金银珠宝……只要你饶了我……”
那人眼里没有丝毫感情,却低笑出声,听得宁之浩毛骨悚然:“我,只想要你的命!”
说罢,削铁如泥的匕首落下,当即斩断了宁之浩本就受伤的那只手。
“啊!!!!”
巨大的痛感袭来,自幼养尊处优的宁之浩何曾经历过,瞬间昏死了过去。
他终于松开了宁之浩的脖子,冷漠地瞧着地上的那一截断手,鲜血喷涌而出,他低声开口:“就凭你,也配碰她。”
他自去往边关后,摸爬滚打多年,踩着累累白骨才能登上今日的定北侯之位,宁之浩竟真以为自己会放过他,简直可笑。
什么身份的人他没杀过,什么样的血他手上没沾过,宁之浩三番五次纠缠乔书珞,今夜更是生出歹心。
这种人,自己怎么可能再让他活下去,往后再去危及乔书珞的安全。
他抬脚跨过宁之浩已昏死过去的身体,眼底滔天的怒火在此刻竟只剩下如水一般的死寂,冷漠到让人心惊肉跳。
他取走了床榻上的那方帕子,握在手中,极尽珍惜地藏进怀里。接着,打翻蜡油,拿出火折子,在宁之浩的屋内燃起一把火来。
他站在暗处,冷眼瞧着火舌吞噬了那间屋子,熊熊烈焰直冲云霄,火光映照得比白日还要亮堂,像极了六年前赵家抄家时的那一场大火。
一身肃冷之意泛在周身,从前他没能力护住赵家,父母葬身寒夜,自己却无能为力,待他知道这个消息后都已是十日之后。
他痛恨那个当年无所作为的他,但现今,一切都不一样了,京城形势波云诡谲,他既然下定决心要为乔书珞庇护一方安宁,那他就必然会说到做到,哪怕是豁出这条命,也要不惜一切代价。
直到确定在这场席卷的大火中宁之浩必死无疑之后,他方觉得无趣,转身离开,留下一道无人察觉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