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是只有官兵整知府和衙役的。
哪有知府和衙役整官兵的呢?
石天雨这个少年知府岂不是找死吗?太无知了吧?
官兵杀了官差,最多也只落得一个内部处置的罪名,并无什么大碍。
诶,石知府啊,你这回可是惹大祸了。你若是杀了这些官兵,那可是死罪啊!
你对咱们老百姓那么好,你要是死了,咱们往后怎么办呀?
每个人都替石天雨捏了一把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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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涟看到那些士兵如此骄横,不免又是一番慨叹,低声说道:“难怪石天雨用如此手段来对付这些官兵?若无此手段,今天,石大人还是有生命危险的,涪城府衙也可能会被这些官兵血洗。”
殷有招和风武相视一笑,又朝杨涟翘起了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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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拿起惊堂木,一拍案桌,怒吼道:“大胆!哪里有驻军冲击衙门的呀?哼!本官看你们简直是冒充官兵的残匪。若不用刑,你们这些土匪是不会实话招供的。来人,把他们拉下去,各打四十九大板。”自从发明了打四十九大板之后,便一直使用四十九大板。
一群捕快随即踢翻那些官兵。
一帮衙役如狼似虎,挥棒对着那些士兵一阵狠打。
一通狠打,打得二十名士兵皮开肉绽,鲜血淋淋,个个哭爹叫娘。
但是,也掺杂着对石天雨的怒骂声。
杨涟太刚直,太一根筋,看不下去了,从内堂走出来,朝石天雨怒喝一声:“石天雨,住手!断案岂能屈打成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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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冷冷的说道:“杨大人,你别一根筋的。你看不过眼,就给老子滚蛋!哪里会有官兵冲击衙门的呀?他们到底是叛军还是土匪呀?马德辉,在涪城,就本官最大,给本官狠揍这些土匪,每打十下才数一下,打到他们招供为止。往死里揍,万事有本官担当。”
发怒起来,连杨涟出来也不给面子。
杨涟气得白眼狂翻,喘息粗重,满脸涨红,血压狂飙起来,一阵头晕,差点栽倒在地上,急忙伸手扶住案桌,这才稳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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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德辉躬身应令一声:“诺!”便朝那些捕快和衙役挥挥手。
众衙役得石天雨如此撑腰,便挥棒狠打那些官兵。
不一会,马德辉跑到公堂案桌前,躬身对石道:“石大人,那些土匪全部晕死过去了。”又望望目瞪口呆的杨涟,心里颇有些害怕。
石天雨冷笑一声,大声说道:“来人,把晕死的土匪全部拉到土地祠去剥皮,拉着其他土匪去看看。”又拿起惊堂木一拍,命人拿着各种刀具上来。
吓得剩余十个士兵纷纷跪在地上哭喊求饶:“石大人,饶命啊,俺们招了,俺们都是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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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呀?
怎么府衙还有土地祠呢?
这大明天下的各府州县衙的布局都是差不多的,都有大门、戒石、鼓楼、二门这些结构的。
但是,在大门和二门之间多设置了一个土地祠。
这个土地祠是剥皮用的,剥的就是犯人的皮。
朱元璋当皇帝以来,处死贪官污吏之后,还要把贪官污吏的皮剥下来,然后在皮内塞上稻草,做成稻草人,并悬挂于公堂之旁,以供各级官吏参观。
这个稻草人不是用来吓唬鸟的,而是用来威慑贪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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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名士兵原本是假晕,但听石天雨让人带他们到土地祠去,心里哪有不害怕的?赶紧招认算了。石天雨拿起惊堂木一拍案桌,又大声发号施令:“将这些土匪带上来,让这帮土匪画押签字。”便吩咐让衙役拿着事先做好的口供给那些士兵签字画押。
杨涟此时缓过气来,怒气冲冲地扬手指着石天雨骂道:“石天雨,你,你让老夫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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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锋见状,心道:好,好,太好了,杨涟发怒倒是好事,最好与石天雨火拼起来。
刚才听石天雨称杨涟等人为恩师,已经是对石天雨大为不满了。此时心里暗想:石天雨啊石天雨,你一女嫁二郎,既讨好杨涟又讨好九千岁,你以为你是貂蝉呀?
哼!老夫一定要将你这株骑墙草的情况密报给九千岁,看你以后怎么一个死法?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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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姜美琳见杨涟对石天雨发怒,暗自心慌。
郭啸天探头看了一下,摇了摇头,低声怒骂道:“石天雨这狗杂碎真够狠的,连他恩师也不给面子,真是死石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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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衙门守卫跌跌撞撞地进来了。
“报!禀石大人,驻军千总仇扬领兵包围了府衙。”
堂下观审的百姓登时一阵惊慌失措起来,拥挤着想出去,可是府衙大门口已经给那些官兵堵死,哪里出得去呀?
他们只好又到回公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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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淡定的说道:“来人,摆上酒席。”
不理会杨涟,也没法子理会杨涟,除非有一整天的闲功夫,才能费尽口舌的给一根筋的杨涟解释清楚。于是,石天雨命人摆上酒菜。
早有布局,让十名士兵光着滴血的身子跪着,自与陈彪、彭金石等等诸人在公堂上饮酒吃菜。
风武毕竟当过辽东经略,脑子较为灵活,出来拽着杨涟回内堂,并低声相劝:“杨大人,稍安勿躁。石天雨毕竟有万岁爷撑腰,署理各项公务,底气十足。对付这帮胡作非为的贼兵,石天雨若是不带匪气痞气,也镇慑不住这帮贼兵的。老夫当过辽东经略,麾下那些总兵将军对付帐下的大兵,不都是如此的吗?石天雨曾经两次当过辽西总兵,他知道怎么威慑住这帮贼兵的。”
杨涟不语,心里有些矛盾,继续探头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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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士兵冲进了公堂,却没有一丝声响,这就奇了?
若是在平素,知府还不爬着出来求饶?
站在府衙公堂大门外的仇扬觉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