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落到我手上,看我不让你欲仙欲死,让你永远离不了我!”
云烟听着害怕极了,她想开口求饶,可麻子脸根本不给她机会,上手就来拽云烟的衣裳。
“不要!饶了我吧!求你!”
云烟死死回拉着衣襟,大声呼喊求饶。
“来人啊!来人!救命!”
那人见云烟敞开了嗓子嚎,彻底没了耐心,甩手一掌狠狠掴在她脸上。
“小蹄子!浪叫什么!一会有你好叫的!”
为防着云烟乱叫,那人一手捂住云烟的嘴,一手去扽云烟的下裙。
男子力气奇大,即便是一只手,云烟也抵抗得艰难。
裙子一点点下滑,云烟几乎就要绝望。她甚至在想,若顺了男人的意,能留自己一条命,也算是……
云烟挣扎得精疲力竭,她合上双眼,正欲放弃反抗,且听一声闷响,手上力道抽离,有人倒在了云烟怀里。
原是麻子脸昏过去,身体不支,直接栽了下来。
云烟吓得就要尖叫,便有人将麻子脸推倒在地。
“是我。”
温润的嗓音自上方传来,云烟昂头看着这张近乎绝色的脸,终于架不住这一日来的提心吊胆,扑到谢君寻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谢君寻低头看着她,无言轻拍其后背。
“为什么……我已经穿得体面……为何还要遭此羞辱……”
他听到云烟自暴自弃般的话语,心里一紧,纠正道:
“该死的是他们。”
“这不是你的错。”
云烟死死攥住谢君寻的衣袖,妄图将不甘与怒火尽数发泄出来。
谢君寻任由她在怀中无声宣泄。
若不是安插在许府的线人来报,他也不知这女孩会在许府受如此大的委屈。
他来寻时,刚好瞧见这腌臜东西欺负她。
谢君寻垂眸按按云烟的头顶,全作安慰。
好在,他及时赶到。
云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身子还有些瘫软,堪堪靠在谢君寻胸前。
谢君寻没有在意,他还在沉思。
一个柔弱的亡国公主,是如何能在大襄破国后活到现在的呢?
是的。
谢君寻知道她的身份。
眼前人,即是前大襄国的大公主——裴湘。
那日,他从裴湘上台叫他“谢郎”开始,就一眼看出她是谁了。
因为他的眼线。
遍布大陆。
云烟整理好心情,才知他二人举止不妥,于是不着痕迹离谢君寻远了些。
虽拭好眼泪,但妆容已然哭花,云烟顾不得这些,顶着红肿了半边的脸,向他重重行了一礼:
“谢谢公子相救。”
谢君寻淡然摆摆手:“无碍,奴不过路过,见姑娘受辱,顺便出手罢了。”
他扫过云烟的脸,提醒道:“姑娘的脸……”
云烟闻声抚上面颊,无声苦笑:“我回去冰敷一下就好。”
谢君寻默不作声,眼神轻飘飘略过地上那人。
“我不过一介伎子。”
云烟随着他的目光,垂眼看向倒地之人。
“方才他想轻薄我,是因为知道我是撷春苑的花魁。”
谢君寻默默看着她,没有询问的意思,可他深邃的黑眸犹如沉寂无波的海面,吸引着、诱惑着,让云烟情愿将所有和盘托出。
“你我都一样,所以你也不必自称‘奴’,只管我叫云烟就好。”
谢君寻很高,足足有六尺,还要比陆知砚高出半个头。
他此刻低垂头颅,身影将云烟完全罩住:“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谢君寻嗓音低沉浑厚,带着某种吸引。
他讲得慢而缓,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因为,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同样为奴为伎,同样被人看轻,脚下泥般任人随意践踏。”
说到感慨处,云烟狠狠剜了地上那人一眼。
“倘若有根救命稻草,云烟,你当如何?”
谢君寻的话,颇有些引诱的意思。
“还能如何?”他的一句话,让云烟畅想自己找到嫣儿的那天,“自当拼尽全力,逃出生天。”
谢君寻狭长的凤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云烟,好像要把她看出个窟窿。
“谢公子,你虽为倌,可才艺样貌不比那些贵公子哥儿差,若得机会,当能上知天文,下通地理。”
“所以,你一定不能……”
说到他,云烟抬头觑了一觑谢君寻的脸色。见俊俏郎君这样深情地看着自己,她忽而烫了脸。
“谢公子怎么……这么看着我。”
“你很可爱。”
也许可以一试,试着给她一次机会。
他很想知道,怯懦的小公主在得到自己想要的机会后,会不会像她自己说的那样——
逃出生天。
云烟不知道谢君寻心之所想,她只知谢君寻一本正经地说出这四个字后,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些。
被如此俊美的男子夸赞,饶是谁也禁不住心中喜悦。
“谢……谢公子说笑。”
“我叫谢君寻。”谢君寻正式向她介绍了自己,“君终寻得的君寻。”
“我字逍,逍遥的逍。”
“唤我谢逍便好。”
言毕,谢君寻侧眸去看云烟的脸色。
她稍带羞赧,面颊已烧得似天际粉霞般灿烂:“好,谢逍。”
“你出来这一趟,就是为了买捧花?”
谢君寻瞥见地上惨遭蹂躏的鸢尾。
云烟这才记起此行的目的,她心疼地蹲下去捡拾残花:“对,我要买些鸢尾花放在香囊里。”
这些鸢尾被那麻子脸踩了数脚,大多都已污秽不堪。
“花都被踩烂了……”
可是云烟身上已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