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溪到单位便打电话给程桥北,肯定是他告状了,这男人竟然找家长。
看到她的号码,程桥北犹豫下然后大步走出办公室,来到魏莱的办公桌前,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说:
“帮我接个电话。”
魏莱以为是想要推掉的饭局,可接过手机看到屏幕上“老婆”二字,抬起头眼神狐疑的分明在问什么情况。
程桥北清了清嗓子,哪好意思说跟丈母娘告状把老婆惹怒了,便一本正经的胡诌个理由说:
“早上摔坏了她新买的口红,你告诉她我在开会。”
口红对有些女人来说确实比较重要,尤其是新买的还没用几次的。
秉承着理解万岁的精神,魏莱决定帮他一次。
手机刚放在耳边,听筒里传来陈宁溪沙哑的灵魂三问:
“你是不是跟我妈告状了?你都说了什么?给我爸打没?”
语速快加上嗓子又哑了,魏莱听得有些吃力。
“嫂子,是我,魏莱。”
“魏莱?”陈宁溪停顿下,略显尴尬的说:“嗯……他呢?”
魏莱看向面前的人,程桥北暗示的眼神投向会议室的方向。
她说:“程董开会去了。”
“这么巧。”陈宁溪显然有些怀疑。
魏莱说:“确实去开会了。”
陈宁溪也知道就算说谎,魏莱也只能听他的安排。
“魏莱,麻烦你帮我带个话。”
魏莱:“好的,您请讲。”
陈宁溪说:“告诉他开完会,立刻给我回电话,谢谢。”
魏莱说:“客气了。”
挂了电话,魏莱见程桥北松口气,问:“我看着不像摔口红那么简单?”
程桥北还在装镇定,“就是口红的事。”
但他的反应落在魏莱眼里还怪有趣的,谁能想到公司里的大魔头竟然怕接老婆电话,注意到魏莱难压住的嘴角和眉梢,程桥北为了在员工面前挽回面子,故作深沉的说:
“我可不是怕她。”
魏莱:“……”
有些疑惑不需要解释,但你一解释起来,你就听吧,一听一个不吱声。
一上午时间,陈宁溪就没闲着,眼看着快午休了,办公室才算安静下来。
她这才注意到桌上放着一袋药,包装袋上印着附近药店的名字,打开看,里面有感冒药和止咳消炎的,想不起来谁送的。
上午除了来签字的企业代表,就是雷德昌、戴良他们,都是单位里的人,也许是知道她病了,让人买了药送来,拉开抽屉随手放进去。
叶玉珺让她中午回趟家,陈宁溪拿着车钥匙下楼,在二楼楼梯转角碰见陆星言,看样子他也是刚忙完才去吃饭。
“陈经理。”陆星言先开口打招呼。
陈宁溪说:“才吃饭?”
听他嗓子哑了,陆星言惊讶,“一宿就这么严重?”
陈宁溪笑笑,“没事,很快就好了。”
出门她奔着停车场走,陆星言问:“陈经理,你不吃午饭?”
陈宁溪:“不了,有点事。”
望着人离开的背影,陆星言半路拐弯奔着单位大院外出去了。
他快步跑进药店,没多会儿工夫出来了,兜里鼓鼓囊囊的,王晴吃完饭出来与陆星言碰个正着。
“哎,你怎么才吃饭?”王晴问。
陆星言说:“有点事,忙来着。”
兜里的手机响了,他一掏兜把药带出来了,掉在地上。
王晴捡起来,“你病了?”
“没。”陆星言从她手里拿回药,边接电话边走远了。
王晴自顾自的嘀咕,“没生病买什么药。”
刚才的药袋里是治疗嗓子的含片,可听陆星言嗓子也没事。
陈宁溪来到父母家楼下,没急着上楼,再次拨通程桥北的手机。
铃音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陈宁溪气道:“好呀你!是不是欠收拾了!敢,”不等她说完,谁知电话另一端的人不是程桥北,居然是叶玉珺。
来自母亲的血脉压制,让陈宁溪愣了两秒。
“我看你才欠收拾!我说没说过别欺负小程。”
“嘎(妈)……”
叶玉珺把手机拿开些,皱着眉嫌弃道:“别嘎嘎了,什么时候到?”
陈宁溪苦兮兮的说:“已经在你家楼下了。”
叶玉珺:“赶紧上来。”
陈宁溪:“……哦。”
放下手机,陈宁溪长叹口气,“唉——”
进家门就看到程桥北在阳台帮叶玉珺浇花,她边走边瞪着阳台里的人,程桥北一副我不知道,跟我没关系的表情。
陈宁溪指着他,口型说:你等着!
程桥北慢慢转回头,又笑着问叶玉珺:“妈,这么浇对吧。”
叶玉珺点头,“对,旁边那盘再浇点。”
程桥北:“好嘞,妈。”
每次看他狗腿的样子,陈宁溪都泛起一身鸡皮疙瘩,嫌弃的直撇嘴,但程桥北却完全不在意,甚至乐此不疲,她真理解不了沉浸在讨好丈母娘的剧本里到底有什么好处。
直到叶玉珺拿着鸡毛掸子点着她脑门,陈宁溪终于明白这剧本的好处了。
“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叶玉珺将掸灰的鸡毛掸子攥在手里,那架势让她想起小时候钻鸡窝,被叶玉珺硬赶出来的场景。
陈宁溪说:“嘎(妈),我没有。”
“没有,嘴硬是不是?”叶玉珺用鸡毛掸子指着桌上的手机,“刚才我都听见了,还不承认?”
陈宁溪是有口难辩,“嘎(我)……”
还不等她开口,叶玉珺说:“行了,别嘎嘎了,听得我耳朵疼。我今天郑重跟你说,不准欺负小程,还有,一会儿去医院看下。小程关心你,他还有错了?让你休息下不对?”
陈宁溪小幅度的瞟眼阳台里的人,程桥北一脸心疼的看向她。
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