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句话砸回现实的不仅仅是记者,还包括了徐云本人。
只见他懵逼的眨了眨眼,过了几秒钟,脑海里悄然浮现出了一段记忆:
几个月前。
经过与田良伟经过详细的讨论后,徐云将有关第五代吡虫啉的论文投稿给了《nucleicacidsres》。
那时候田良伟给自己推荐的审稿人,正是莫顿l格罗比这位赫赫有名的生物学大老。
所以他确实是第一位审核徐云论文的大老。
只是
这话从莫顿l格罗比说出来,怎么感觉怪怪的呢?
莫非是人到了蓉城,自动就会被加上基都的buff?
看着徐云似乎还有些懵,一旁的陆朝阳不由轻轻用脚尖捅了捅他的脚后跟。
被陆朝阳这么一提醒,徐云才完全回过了神。
他连忙一把握住莫顿l格罗比的手,用力的晃了几下,姿态放的很诚恳:
“原来是您啊,莫顿先生,我可是久仰您的大名了,去年3月您发表的那篇有关组合蛋白的论文我还打印出来了呢。”
徐云的热络有部分是客套,但更多的还是真情实意。
一来是因为莫顿l格罗比的年龄和田良伟差不多,出于一个晚辈的角度,肯定要尊重前辈。
二来嘛
则是因为莫顿l格罗比帮了他很大的忙。
在投稿的那个时期,徐云属于彻头彻尾的白身状态,就连华盾生科都没成立。
当时别说国际了。
国内学术圈都没有哪怕一丁点儿的名头。
莫顿l格罗比愿意为他做审稿人,对他论文的过稿和发布不可谓帮助不大。
更何况对方还是现如今顶尖的基因与蛋白专家,在一些田良伟未曾深入、但徐云又有需求的方向有着很深的造诣。
所以徐云早就想见一见这位大师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而已。
总而言之。
虽然如今的初见过程有亿点点些微妙。
但在说开后还是没啥问题的。
毕竟徐云行得正坐得端站得直,绝不可能会弯。
要不然他当场就把算了这个誓还是别发了。
只可惜田良伟没在今天的接机队列里,否则应该能省去一些功夫。
随后莫顿l格罗比又热情的向徐云介绍了飞机上认识的卢卡斯和拉尔斯二人。
前者徐云听过名字但没见过真人,眼下见面立刻便记起了对方的来头:
费米国家加速器实验室cdf探测器主任,两次提名诺奖但又两次遇到挂壁级竞争对手的知名倒霉蛋。
不久前还曾经因为毛熊发声而上过一次海外热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和波利亚科夫那个毛熊来的爽快小老头儿有一定共同语言。
至于拉尔斯嘛
徐云就真不认识了。
不过在昨天的直播过程中他曾见过拉尔斯上台发言,所以也知道对方来自这个机构。
随后徐云和潘院士一同将安东·塞林格与莫顿l格罗比送到了前往市内的大巴车上,徐云又在微信上和田良伟发了个消息,便重新返回了原处。
此时距离最初的接机时段,已经过去了足足十个小时。
无论是侯星远还是川蜀前来的那位高官,此时精神头儿都有些乏了,偶尔还会打着哈欠。
毕竟对于卢卡斯等人来说,他们离开巴黎的时候是欧洲的上午七点。
那个时候波利亚科夫刚好到了蓉城。
可对对于侯星远或者说本土的接机团而言。
由于时差的存在,他们抵达候机大厅的时间已然是本土的下午两三点。
也就是说此时的本土时间,已经临近了午夜时分。
但侯星远却丝毫没有将现场交给副手的想法。
仿佛
还有什么重要人物没有到来一般。
那么
侯星远要等的人是谁呢?
或者说是某一个人,还是两个、三个人?
想到这里。
徐云心中的好奇也压过了疲惫,耐心和陆朝阳等了起来。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
一直在看着手表的侯星远忽然站起身,快步来到了通道入口处。
十分钟后。
在时间差半分钟就抵达零点之际。
特殊通道处,出现了一位被人搀扶着的外国小老头儿。
此人身形与此前到来的很多大老一样,看上去略微有些臃肿。
肤色蜡黄,稀疏的头发尽皆雪白,脑门到额顶处光洁一片,犹如一颗光滑的卤蛋。
不过此人脸部两侧的肌肉非常丰满,耷拉到了嘴角以下,走一步路肌肉就会颤抖一番。
侯星远见状连忙走进特殊通道内,来到老者身侧,亲自搀扶住了对方。
卡察卡察——
与此同时。
周围的记者也纷纷举起了照相机或者摄像机,疯狂的做着记录。
就连一些院士也不例外。
因为来者配得上这种阵势。
此前曾经提及过。
在今天之前。
国内举行过最高规格的物理发布会,是水木大学水木薛其坤院士在2013年发现的量子反常霍尔效应。
在之前的整数和分数量子霍尔效应都获得诺奖的情况下。
也许多年后,量子反常霍尔效应也会获此殊荣。
注意。
这并不是yy,因为诺奖延迟发布是有很多例子可循的。
例如不久前抵达的那位埃里克·康奈尔。
他在1995年就做出了获得了玻色—爱因斯坦凝聚,但直到2001年才获奖。
还有更知名的屠奶奶。
屠奶奶早在1972年就提取出了青蒿素,但直到2015年才获得诺贝尔医学奖,间隔了整整43年。
而实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