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力秀出于众者?有则以告,有而不以告,谓之蔽才,亦为大罪!”
依之前事,五属大夫具又秉正上报,恍顾阐述不尽。
待之诸属述毕,不等其还复心绪,齐公姜小白随之紧言问道:“于子之属里,可有不慈孝于父母,不长弟于乡里,骄躁淫暴不用上令者?有则以告。有而不以告者,谓之下比,罪无可恕!”
例行公事,五属大夫具事己之所知,但求问心无愧。
齐公姜小白点头称赞,复谓五属大夫道:“五属之重即乃国之重,切莫庸政懒政!期望诸众退而修属,属退而修连,连退而修乡,乡退而修卒,卒退而修邑,邑退而修家。是故匹夫有善,可得而举;匹夫不善,可得而诛。政成国安,以守固地,以战则兵。封内治,百姓亲,出征四方,立一霸王,亟仰众卿之功!”
闻罢君上训言,五属大夫受命而退,左相管夷吾随之近前拱手拜日:“适见明君风范也!”
齐公姜小白拂袖免其礼,继而感言道:“得卿一赞不易也!”说罢,君臣二人相视大笑。
恰在此时,突闻宫前甲士前来奏报:“鲁母文姜宫前请见,敢请君命,见之与否?”
君臣二人互望一眼,齐公姜小白当问日:“莫非是先君襄女娣,可有问清此来何由?”
宫前甲士回日:“说是有事相求,细问何事,其日需得见到君上,方才敢言!”
眼下齐鲁不和,鲁母文姜突然造访问,且不知是何居心,见与不见,齐公姜小白一时无决,遂侧首望向左相管夷吾。
左相管夷吾会意回道:“遂终是故亲旧戚,不见有违礼数!”
闻得此言,齐公姜小白还首望向宫门甲士,谓其点头授意。
宫门甲士拱手领命,去不多时,即领得鲁母文姜现身于齐公姜小白君臣二人面前。
望见眼前老妪,齐公姜小白上下打量,惊而言道:“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彼美孟姜,洵美且都。有女同行,颜如舜英。将翱将翔,佩玉将将。彼美孟姜,德音不忘。此乃襄公生前所作,姑母即便年华老去,亦不至如村野老妇模样也!”
观其言行,左相管夷吾随即拦之身前,拱手责道:“长辈当前,不得无礼!”
闻之君臣二人之言,鲁母闻姜轻笑随言道:“这位可是为名满华夏之管夷吾乎?果然是为大家风范!齐君为人处世之修为则还有待提升,与之先君襄公相比,可谓是天差地别!”
闻其讥讽之言,齐公姜小白欲待发作,转眼瞥见左相管夷吾以目相阻,遂侧目望它,漫言问道:“姑母此来所为何事?”
左相管夷吾退之一侧,鲁母文姜谓其肯首见礼,继而敛颜回之上问,应日:“亦非甚要紧之事,于齐君而言,不过举手之劳也!适有倪君颜妙寻到老身,欲求天子任职晋爵,亟说齐公乃为王前贵人,遂请老身入此规言齐君,王前行言一偿倪人之愿!”
闻及此言,齐公姜小白白冷言道:“姑母年事已高,何不安驻禚邑乐享晚年!时过境迁这世道还属于您否?”
鲁母文姜淡笑道:“人活此世,便可论世而为!不知老身这姑母薄面,还有为否?”
齐公姜小白紧随之直言不讳道:“且不说周室自有诸侯册封之礼制,倪人庶出于邾室,今行数典忘祖之举,寡人怎可为天下之大不韪而助其另立宗祠?更有倪邑是为我盟邦宋之属邑,我若成其之念,何以告慰宋公御说?何以告慰天下诸侯?”
鲁母文姜不疾不徐道:“不过是一姓之民欲求开宗立祠而已,不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齐君以一己之私欲而驳之倪邑百姓之请,又何尝不是厚此薄彼违逆民之心举耶?如此假公济私,齐君之气度,与先君襄公相比,亦可谓是天壤之别也!”
齐公姜小白怒日:“姑母何其无礼也!事事拿之先君与我相比,殊不知暨得天下诸侯之长者,乃寡人也!而先君德才兼备气度不凡,不过落得一个众叛亲离身首异处,此中不乏姑母之功也!”
闻之此言,鲁母文姜忆及伤心往事,亦即拂袖怒日:“如无管鲍辅佐为政,汝当早就尸腐莒地矣!登徒子无君无父,终了亦将不得善终!”
齐公姜小白气得浑身颤抖口齿不清,稍加平复心情,随之冰冷言道:“姑母今日如此辱我,如若换过他人,寡人早已命众推出斩讫!念在你我姑侄血亲份上,吾今不与问罪!然见姑母极力为倪开脱,寡人今日便断了姑母这份念想!”说罢,旋即转首望向近侍开方,扬声吼道:“诏司马王子成父来见!”
见之君上盛怒,近侍开方不敢有违,当即领命快步而去,齐公姜小白随之还首直视力鲁母文姜,恨言道:“寡人要这世上再无姓倪之人,与之姑母亦就不用为此争论不休矣!”说罢,连声大笑不止。
见其如此刚愎自用,鲁母文姜气得血脉偾张,继而伸手抵额,险些晕倒在地。见此,左相管夷吾慌忙行出,急令之甲士拥下休歇,进而拱手上谏道:“倪民请封,乃人之常情,未罪君上,不应即可!倘若为此大动干戈,罹兵中原再兴杀伐,则有违尊王攘夷之道,若天下诸侯籍此轻君,君之霸则难得长久,臣谨代君深感不值也!”
齐公姜小白仍旧愤愤不平,侧首背言道:“此乃家事,管子不必参预也!”
见其如是说,左相管夷吾亦不好多言,只得拱手请退,谨于心祈祷天佑齐室也。
而见朝中大臣竟替外人言说,齐公姜小白心中怒火更盛,遂一纵身将之案头茶盏器皿扫落地下,即在此时,近侍开方领得司马王子城父奉诏来至。
入而见礼,不等司马王子城父开口,齐公姜小白当即开口言道:“著汝伐倪,需得多少兵马?”
司马王城父回道:“倪邑百里之地,万余精兵即可攻下!”
齐公姜小白接言道:“好!便许汝两万精兵,并附宋邾两邦联军檄文,三军统归将军调遣,限汝三日之内烬灭倪室!”
身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虽不何由起兵伐倪,但上有君命,服从便是,至于缘由君上不言,
司马王子城父不知何由伐倪,但君上不说,便也不必细问,既然上有君命,服从便是,是以当即应言道:“属下定当,不负君望!”说罢,按剑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