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或以立干平铺头顶,高拟两人身,以此折抛石之势,则石不复及身也。
见敌使布幔遮挡,炮车威力大打折扣,令尹子元急而行施火箭,以缫布??油贯矢端,取火燃之,射城楼布幔,须臾火发,樊军避之不及,浴火者甚多。
水来土屯,火来水掩,樊侯樊皮遂命取水灭火,众将士遂使水车于护城河中取水,用油囊盛水,于城上掷出,遇火囊败,水覆布幔,费就好一番气力方灭大火。
两轮火炮袭击,重挫阳樊守军士气,更伤敌无数,令尹子元自觉时机已至,遂举三军攻城,使就出轒轀车阵,四轮,上以绳为脊,犀皮蒙其上,金木火石所不能及。下藏十人,众拥冲城锤推之,抵敌城门前,启锤撞城。
飞云梯紧随其后,乃以大木为床,下置六轮,上立双牙,有栝梯长一丈二尺,有四梲相去三尺,势微曲递,互相栝飞于云间,以窥城中,其上城首冠双辘轳,枕城而上。
余部则携长梯,至城下举盾攀梯登城。
樊城守军仓皇应战,亏得樊侯樊皮精通兵法,自初建城时,乃先于门凿孔数十,今遇到敌轒轀车破城,乃就孔洞出利矢射之,换而长矛刺之,如此往复循环,令敌难以拢近城身。
面对楚军大举抢城,樊城守军拼死奋战,遂将城头所备檑木掷下,伤敌同时,坠落城下留有后用。木尽便作燕尾炬,缚苇草为炬,尾分为两岐,如燕尾状,以油蜡灌之,加火从城上堕下,使其骑木而烧之,使敌无法攀梯登城。
应对飞云梯,樊侯樊皮则教众将使就叉竿,其竿长一丈余,如枪刃,布梯两翼,用叉飞云梯上人,阻敌纵下,辅以飞矢射之,滞敌进击。
鏖战一日,樊军伤亡两千余,楚军寸功未建,时将入夜,两军各自宿营休整。
及至次日,楚军复至,即又再现昨日攻城之象,两军你来我往,使尽攻防手段。
如此这般,一直鏖战至第十日,楚军仍旧止步城下,损失兵折将万余人,未能踏上城头一步。阳樊守军亦仅只剩得三千余人,守城器物皆已耗尽,而所盼援军现亦不知所在何处。
而谓樊邑,令尹子元势在必得,不住使军强攻阳樊,樊侯樊皮只得领之三千残兵,以己肉体之躯,抵挡楚军疯狂进攻。
如此又撑持得五日,诸侯援军仍旧袅无音讯,樊侯樊皮自知再无实力抵挡楚军攻城步伐,为免一城百姓免遭屠戮,只得命人打出白旗,只身出城至楚军阵前,于令尹子元身前跪地请降,谓其言道:“战至今日,我已经无力想抗,今向令尹请降,谨望饶樊满城百姓性命,寡人甘愿以死谢罪!”
令尹子元倚车问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樊侯樊皮起首直言道:“各为其主,食周之禄,即当敬事周王,今已与楚苦战十五日,实无能力再战,寡人已算尽忠矣!本该以死殉国,然念一城百姓,不得已恬颜游至阵前请降,还望令尹开恩!”
闻其此言,令尹子元心生钦佩之情,由衷言道:“吾非嗜杀之人,汝今叩降于我,自后樊民即为楚民,敬楚恪守不渝即可!”
樊侯樊皮复伏拜谢道:“如此甚好,寡人余愿已了,生无可恋,乞君斩讫!”
令尹子元笑道:“想死却难了,汝今阻我北进,鏖战十数日,折楚万余将士,其罪不小!才能亦不小,着汝仍就樊城令,为楚建业,将功折罪!”
樊侯樊皮悲泣道:“战败辱国,庙败家亡,寡人已无颜苟活于世,唯求速死,乞请成全!”
令尹子元劝慰道:“激战十余日,援军不见踪影,如此国家不要也罢!只身投楚,宗祠仍在,怎算庙败家亡?汝今想死,吾却不允,若是自寻短见,休怪本将无情,吾定教全城军民与之殉葬!”
强权当前,樊侯樊皮自知多说无益,只得默言俯首认命,随即领得楚军开入樊城。
入城交接完城防及政务,令尹子元遂领得楚师凯旋,还至郢都,得之楚王熊恽大加赞赏,群臣亦对其趋之若鹜,唯有息夫人仍旧对其不闻不问。
虽得战功,加官进爵,而见息夫人对己,仍旧是冷漠无情,令尹子元一度郁郁寡欢,本应该乘胜进军制霸中原,然其却为儿女情事,搁置了北上计划,整日闭居府衙不出,思法以博息夫人青睐,北境诸侯因是得有喘息之机,并从樊邑陷落之战中缓过神来。
樊邑陷落,最受其害者,当是周王室,楚若以樊邑为前沿进逼洛邑,周则危矣!其次乃为郑室,郑邻周侧,周若归楚,郑亦亡矣!而援樊诏书下达十数日,不见诸侯援樊,可见诸侯私怀不轨,大抵是欲借楚室之手亡周,失却周王室天下共主,诸侯便好争胜缔周称王。理清个中厉害,周王姬阆深知解楚之困还当自为。而今郑周同害,可诚请郑室与之携手御楚,周王姬阆遂降诏郑公姬踕赴洛面议。
郑公姬踕受诏而往,入而见礼,周王姬阆甚悦,执其双手笑道:“郑公今能奉诏前来,寡人甚为欣慰,唯有郑公还敬周室也!”
郑公姬踕躬身拜谢道:“王上言重矣,周室天子,谁敢不尊?奉诏行事,乃臣之本分也!”
周王姬阆摇首转身,叹而落座君位,垂首言道:“也仅郑公如是想也!前者樊邑受困,寡人诏令诸侯救援,竟无一人奉诏前往,今樊邑陷落,周室危矣!”
郑公姬踕以言慰道:“王上莫要,方今天下太平,诸侯竟相崛起,谅楚不敢犯周!”
周王姬阆蔑笑道:“天下太平?郑公莫要欺我也!而今寡人不过拥一邑之地,天子六军亦不及初时一军,早已经失却制衡天下之能,诸侯皆起争心,或求制霸,或尊方伯,忙的不亦乐乎,哪有闲心管周之死活!”
郑公姬踕闻言跪拜请罪道:“郑亦曾受苦于楚,深知荆楚之害,樊邑受困,臣实有心前往救援,奈何西线楚军雀跃欲试,郑室全军驻守边界,实在是调不出兵力前往,还望王上恕罪!”
周王姬阆虚拂请起,随而言宽慰:“过去事,便由其过去矣!而今江汉之地尽乎属楚,郑周已是最前沿,值此生死一线,今后还望我等君臣,携手同心拱卫社稷!”
郑公姬踕拱手诚言道:“王上有言,臣无不尊从!”
周王姬阆抚掌大悦道:“好!我意合两邦之力,复取失地樊邑,破楚围城之厄,郑公以为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