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父亲升官迁任,珀西也转学到奥丁,因为走得太过匆忙,甚至没来得及向学长告别。
拉斐尔好像也记起这个学弟,语气犹疑:“珀西?那个经常在剧院坐第一排的小卷毛?”
“嗯嗯,那就是我,”珀西连连点头,感慨道:“没想到学长居然是元帅的弟弟,大学的时候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学长从小在奥丁长大,怎么会去离首都那么远的星域读大学呢?”
拉斐尔淡笑道:“从小住在奥丁,烦腻得很,想去其他地方找找新鲜。”
看到学长还记得自己,珀西很高兴,又继续问道:“那,学长现在还在剧院演出吗?”
话刚出口珀西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父亲曾经在他面前抱怨过格林维尔公爵是那种最古板传统的封建大家长,看路德维希元帅出现在新闻上的模样也不像好相处的兄长,想必不会允许学长从事那种抛头露面的职业。
但拉斐尔却笑道:“还在的,有时间的话我请你去我现在的剧团,放心,我在家里就是个谁也不在乎的小透明而已,他们管不着我。”
珀西也笑起来:“那真是太好了,我还想看学长的演出呢。”
说罢,他又扭扭捏捏地问道:“那学长,你到底怎么想?我,我其实那个时候就对学长有好感,只是和爸爸离开得太匆忙,所以没来得及和学长表白。”
听他这样说,拉斐尔神色中不知为何透出些许感伤的味道:“你真的决心好了吗?和一个完全不了解的陌生人结婚不是件小事。”
珀西理所当然道:“当然,我爸爸妈妈感情一直非常好,我也想早点找到自己的伴侣,再生一两个孩子,组成和他们一样幸福美满的家庭。”
幸福美满的家庭……
拉斐尔的眉毛凝重地皱起,内心反复咀嚼他这句话,恍然产生一种美好的错觉。
红日从西方的山巅坠落,桌面的朱砂色陶制茶壶焦躁地咝咝作响,珀西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不敢错过拉斐尔任何一个微表情。
在珀西不安的眼神中,拉斐尔露出一抹介于轻浮和温情之间的笑,笑容里有种摄人的诱惑,他拾起那束含羞待放的紫罗兰,离开座位,单膝跪地。
“珀西,我现在以结婚为前提向你提出交往,你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吗?”
“我当然愿意!”
“哇哦——”
咖啡厅的几位客人纷纷发出起哄声,有为他们拍手叫好的,更有好事者直接把这一幕录下上传到星域网上。
珀西紧紧地握住那束紫罗兰,心想:太好了,这样爸爸会很高兴,我也会很幸福。
拉斐尔反倒歉意道:“抱歉,我来之前没想过真能遇到愿意和我结婚的人,戒指和礼物我都会补给你。”
珀西幸福地连连摇头,表示他压根不在意。
两人喝完咖啡用完甜点,拉斐尔主动去付款,又提出带珀西去他的剧团参观,然后再送他回家。
走出店门,珀西被扑面而来的寒风冻得一哆嗦,拉斐尔贴心地将披帛搭在他肩上,又将他轻轻揽入怀中。他手臂上方的肌肉线条凝练优美,让珀西感到安心又幸福。
“谢谢学长。”
见拉斐尔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珀西有点脸红,小声道:“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
拉斐尔那双紫水晶般的瞳孔里跳晃着近乎妖异的光,仿若将落日的色彩都锁进眼底,虚幻而迷离。
“因为你实在是太美丽了。”
“啊?”听到这么直白的夸赞,珀西越发羞涩,结结巴巴道:“请,请别这样逗弄我,学长是不是跟每个Omega都这样说过?”
再说,美丽的应该是学长才对,珀西在心里默默说道。
第一次见到学长时,他就险些把学长误认成是女人,学长那时候应该也就十八九岁的年纪,他的容色谈不上有多美,但肌肤和女人一样白净无暇,当他换上隆重华美的戏服扮作女人时,便犹如绝世美女般性感,顾盼间妩媚生春,让人心神激荡。
能和自己少年时代就暗恋的学长结婚,而学长依旧是那么优秀迷人,一想到这样的美事,珀西胸口便涌现无限的甜蜜和热情。
想到日后会和学长有更亲密的交往,珀西心里便止不住的期待,同时又为自己的想入非非唾弃不已:刚一见面就想和Alhpa做那种事是不是太不矜持了?可是真的好像知道学长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会是甜甜的酒香味吗?还是花香的味道?
“啊——”
正当珀西浮想联翩时,一个横冲直撞的黑影狠狠地撞向他。
撞到珀西的那人头也不抬地往前冲,险些把珀西撞倒在地,幸好身旁的拉斐尔及时扶住他。
“谁啊?不长眼睛!”
珀西骂骂咧咧地捂住撞痛的胸口,但撞人的那位连声道歉也没有,继续往前冲。
拉斐尔关切道:“你没事吧?”
“没事的,学长不用担心,咦,我的帽子吗?”
珀西四处寻找,发现自己头上的贝雷帽已经甩飞到一百米外的花坛上。
拉斐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温声安抚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捡回来。”
“砰——”
拉斐尔刚弯腰捡起地上的贝雷帽,拍干净上面的灰尘,便听到身后响起一声巨大的枪响。
“啊——有人开枪!”
四周的人群开始惊恐地逃窜,众人的脚步声乱作一团,喧闹嘈杂。
他慌忙转身,便看到珀西依旧站在原地,他的胸口处溅开一朵血红的花,但他本人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宛如情窦初开的少年的笑。
珀西看到拉斐尔望向自己的惊慌的脸,瞳孔中流露出迷茫的神色,压根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整个人便轻盈地往后倒去,像一朵哀哀凋零的雪绒花。
“珀西,珀西!”
拉斐尔急忙冲过去,抱住珀西倒下的身体,朝周围来帮忙的人求助:“叫救护车!快!”
“学,学长……”
珀西发出血液倒灌进肺部的恐怖气音,迟来的剧烈疼痛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