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下,后太子邀几l位朝臣于东宫议事,曲左相无意间在东宫撞见这幅画才认出是自己所作。
太子也表示自己爱极这幅寒梅图,更是不加掩饰的大加赞赏,两人聊到兴头上,曲左相也就大方承认了这画正是自己所画。
后来,曲左相看自己与太子志致相投,太子本人也是温润如玉、知书达礼,知道太子现在还无师教导,曲左相便担了太子师父的身份,此后相当于和太子绑在了一条船上。
现在谢无念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他被太子算计了?
曲左相自门外走入,语气严肃,“谢二公子,你此言何意?”
谢无念笑眯眯的拱手行了个晚辈礼,从听见门外的脚步声,他就知来人是谁,那话也正是说给对方听的。
他并不急着回答,反而问,“梅生于山野,凌寒而开,确有园林之梅难有之气质,但离的远了,哪有可近在眼前的菊花来的观赏方便。小侄从前未见东宫种过梅树,倒是菊花养了不少,难道不是太子爱菊而更甚梅者?”
他像没看到曲家父子两人沉默下来的表情,接着笑言道:“这只是小侄的一点不成见解的猜想,也忘了是曾听哪个朋友说的,伯父可莫往心里去,让太子殿下知道了,怕不得说小侄污蔑胡言了,小侄可担待不起。”
他笑呵呵的又往曲左相心里扎了一把刀。
可有时候,有些事是经不住细想的,曲左相一遍遍回想当初自己答应当太子老师时的前后起因,又想起自己去过无数遍的东宫。
那里,确实无一棵梅树……
太子曾言,“梅生于野,方有气韵,若移入宫墙,恐失其韵。”
所以东宫也就不种有梅树,只东宫书房的那间墙上,常年挂着那副寒梅图。
可若这只是太子的借口呢?
曲左相不愿意相信谢无念的话,因为他不想承认,自己收太子为弟子是被人算计的结果。
算计他的人,还是曾经只是一个小小少年的太子。
他岔开话题,“谢二公子有乃父之风,却与你父多有不像。东宫乃储君住所,不知谢二公子是何时入宫拜会太子殿下的,对东宫内的布置知道的这么清楚?”
曲左相字语温和,然眼神确实犀利。
他是见过谢无念的父亲的。
父子二人虽一样的风流俊美,但谢无念之父却如芝兰玉树、清风朗月,是个不折不扣高门贵族用无数心血用出来的高门长公子,而谢无念……活像个风流浪荡子。
两者根本毫无可比之处,但观谢无念今日上门所言种种,却也非外面传言的那般不堪。
是在……藏拙?
曲左相很快就整理好心里的思绪。
这试探的话,谢无念听了仍旧一幅笑模样,半点看不出他心里的想法,乐呵呵的拱手应道。
“
晚辈多谢伯父夸奖,其实不止您一个人这么说,小侄也深觉自个儿与我父亲不像,有可能……我真是父亲出门在外捡来的吧?”
却是只字未提,他是如何知晓东宫内景象的。
曲家父子何时见过这种清奇脱俗的回答,被噎了一愣,也不好再追问一遍先前的问题。
只是哪有人这样质疑自身血脉的??
惊奇归惊奇,但谢无念既然表露了自己的来意,曲家父子当然不能当不知道。
“谢二公子,老夫想问,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令尊的意思?”
谢无念对萧临渊的好感不难感觉出,却不知对方此次上门示意,示的是自己的意图,还是谢家家主的?
这一点得问清楚。
要不是冲着他姓的这个谢字,曲左相也不会让人开门放他进来。
谢无念呵呵一笑,“当然是小侄自己感兴趣。您也知道,小侄喜好交友,全京都就没有小侄不认识的人,现下确是十分好奇能被后世之人大加赞颂的十一皇子到底是个怎样的人,难道伯父你就全无兴趣?”
现在全天下不知道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这场风暴中心的萧临渊,人人都在观望,人人也都在试探。
谁敢说不会有人心中生出趁这位真龙还势弱提前讨好亦或是折杀他的想法?
曲左相两种想法都想过,并且,他现在觉得谢无念可能是前者中的一员。
曲左相静静的喝茶,并不表露自己的想法。
直到,谢无念缓缓吐出一句话,“伯父,你可知十一皇子的母家?”
这话题转的快,但也并不全然无关。
“全京都无人不知,谢二公子扯这个是想说什么?”
但这个母家,恐怕在萧临渊那里有跟没有都无什么区别了。
自萧临渊的母妃难产而亡,沈家就不曾跟萧临渊有过什么联系,逢年过节更是连提都未提过,只萧临渊的舅舅或许还曾偷偷接济过几l次,但这点情分还拿不出手说事儿。
谢无念当然也是知道当年这桩往事的人,青色的衣袖拂过桌案,朝坐着对面的曲家二人缓缓举杯相敬,声音压低。
“都说自家人最关心自家人,人家沈家可是一早就开始派人与十一皇子联络感情了呢。”
谢无念的语气里隐隐带了股讽刺,微不可察,却还是叫曲兰颂捕捉到。
“十一皇子现在祥庆殿,沈家的人如何能接近他?”
不说太子,就是景德帝那关就不好过。
萧临渊的身边必是被围的密不透风,稍有风吹草动都能被景德帝所知,沈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和萧临渊牵上线儿?
谢无念笑容神秘,茶盏挡住他微笑的唇,“兰颂兄,这就是秘密了。”
“恕在下不便透露。但你若不信,不妨静静等上几l日,沈家那边远比我们要急。”
是啊,怎么能不急。
被光幕中人点名指出的神昭大帝啊,光是这个封号就能引来一票人的追随。
这个时候沈家不赶紧为前些年的冷落做弥补,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谢二公子对宫内之事倒真是知之甚详。”曲兰颂意有所指道。
谢无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