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娇气,对李思敏甜甜一笑。
齐誉盛一路把林末带回了房,餐桌上的两份早餐还摆着。
今天齐誉盛换了西式口味,煎蛋和面包,这是往日林末的标配,齐誉盛一口未动。
那个西饼倒入了林末的眼。
“卓小姐真是费心。”
“我倒想问问那个臭洋人一大早找你干什么。”
雷打不动的玫瑰,花瓣上带着露珠的芬芳。齐誉盛从林末包中抽出这尚是娇艳的花枝,紧紧咬了咬牙,使得他下颚轮廓分明。
“喜欢的话就拿去。”林末对花很愿意分享。
齐誉盛本就板着的脸更加难看了,“我不要!”
林末点起了一根烟,明艳的外表,微卷的短发,在这个充满阳光的房间里,是那般死气沉沉,“你干嘛和他过不去。He loves all the beautiful things,not only me.(他爱所有漂亮的东西,不止是我。)”
“那也不见他喜欢beautiful man(漂亮的男人)啊!”
“谁说的,他挺喜欢你的,早上跟我说了一大串就是说你。”
齐誉盛咽了半口气在胸口,差点被憋死。
林末挺喜欢这玩笑。
齐誉盛气呼呼地坐到了餐桌前。
桌上咬了半口的西饼还是特别引人注目,林末闻到咸咸的香味。
西饼向来是甜的,但齐誉盛说过他不喜欢甜腻的东西,婚前相见那一日,他把卓清慧送的蛋糕给扔了。
所以这是卓清慧特意为齐誉盛改良定制的。
林末一瞥西饼,“好吃吗?”
“好吃。”好吃两个字齐遇盛特意说得特别重。
“哦。”烟雾遮盖了她美丽的面容,齐誉盛一时难辨她的神情。
他黑亮的眸子远比阳光明媚,扬唇一笑,显得狡黠。
这是林末头一回对卓清慧这么在意,齐誉盛当然要抓住这个得之不易的机会。
换作其他的少奶奶,有卓清慧这样隔三差五往家跑来找少爷的,老早急红了脸,撩起扫把就赶去。
林末可好,眼不红心不跳,阿黄都懂得护食,林末却满不在乎。
到底是他齐誉盛不够魅力,还是她林末没有心,齐誉盛想了个把月都没想明白。
林末在沉默,齐誉盛就觉得古怪,坐立不安,又道,“阿黄咬了半口,就把隔夜的狗粮都吐出来。”
林末此刻白了他一眼,齐誉盛有两大爱好,开豪车以及戏弄她。豪车被齐誉盛的父亲收了,所以戏弄她大概是齐誉盛唯一的乐趣了。
这般无所顾忌大抵是他自幼就有的,全是仰仗了他的身家。
齐誉盛眼下虽得意,可被林末这双眼睛瞪着,难免心慌。
她的眼睛大大圆圆,可透着寒光,光看着就能把人千刀万剐似的,“阿黄当然吃不了咸的,你是不是想毒死它。”
齐誉盛的胸顿时很闷,“你怎么不怕卓清慧毒死我呢?”
“她怎么会毒死你。齐先生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那你怎么不懂怜爱夫婿?”
“你需要怜爱吗?”
“我要吃蛋糕。”齐誉盛像个小孩一样撒娇。
林末一时恍惚,“你不是不爱吃吗?”
“我那是骗卓清慧的,你看不出来吗!”齐誉盛气呼呼的,又有些许孩子娇气。
“看不出。”林末道。
齐誉盛直直看着他,“那你不会问问我吗?”
林末看了眼墙上的钟,“你要吃蛋糕,到时候去饭店里让厨师给你做一个。”
“我要吃世界上最好吃的蛋糕。”
齐誉盛好像在故意找茬。林末才不相信有什么蛋糕能担得起这样的名头。不过都是塞到嘴里的奶油、面粉、鸡蛋混合物。
“齐家大少爷呼风唤雨,什么都任性得很。即便是英国女王的皇家大厨,也不敢说他做的蛋糕是最好的。”林末吐出一阵烟,神情淡淡。
她穿着一身红色低胸纱裙,在这个时代被称之为不检点。
金丝烫熨勾勒曼妙身姿,细细的轻丝交织在双臂,裙摆到了膝盖,将她高挑的身材显露无遗。
他的目光就在她身上憩了很久。
齐誉盛不喜欢这样被她牵制,擦了擦鼻头,抬头仰望天花板,手一指衣架,“待会儿商会宴,你换上那身衣服。”
林末看向衣架,挂在衣架上的衣裙是一身白色洋装,配一顶网纱帽。
那身衣裙纯白如雪,很符合名门淑女的气质。赵家的大小姐,齐家的少奶奶除了名门淑女,又有什么样的女子能担?
可惜林末不是这样的女子。
“你看卓清慧穿的,那是新货,全上海找不到几件。我可不要你被她比不下去,多丢我的脸。这是我从巴黎托人买来的名牌,上海滩的大明星都没身价穿。”
齐誉盛望了林末一眼,她从会不回应他的目光,也不懂含情脉脉讨夫君欢心,这个女人真得很难讨人喜欢。
哪像十年前,十五岁的她会拉着他的手轻唤他誉盛。她会随他牵着风筝肆意奔跑,他们青梅竹马,定下婚约,日后定会相守。
十年过去了,二十五岁的他们都已经褪去了曾经的稚嫩。
齐誉盛不知道为何她会从赵如堇变成林末,也不知道十年间她经历了什么。
曾经的誓言许诺仿佛成了过眼云烟,她从不曾提及。就连归来之时也不去看他一眼。
重逢之日就是是婚定之时,而她却来与他父亲谈论一场生意。
她给他父亲带来了梦寐以求的生意,超过了聘礼的价值。
齐誉盛在暗处听得清清楚楚,她把这场儿时定下的姻缘弄成了买卖。
齐誉盛出现之时怒气冲冲,一脚踢开椅子懒懒一坐。
他四处张望,瞄了眼林末,“赵如堇,久违了。”
他故意提醒她原本的名字,想在她眼中看到些熟悉的过往,哪怕是一晃留恋。
而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