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南湖12月1日。
南屿动漫大楼外,大雨滂沱,玻璃上雨珠四散游走——很冷。
“叮~17层到了……”
季思言拿着厚厚的一个档案袋,从南屿科技研发大楼的电梯里走了出来。
眉头微蹙,看似心情不佳的模样。
出电梯左转,直行走到尽头便是董事长周总的办公室。
“笃~笃~笃~”
季思言抬手敲响了办公室门。
低沉阴郁的男声随之从办公室内传出:“进来。”
季思言推门而入,“周总。”
周如渊“嗯”了声,头都没抬,“坐。”
许是察觉到了些什么,周如渊终于抬了头,双眼混不吝地在她身上扫视着。
不可否认,周如渊有副好看的皮囊,久处高位的矜贵透着目空一切的疏离。
“什么事?”周如渊突然发问。
季思言迎着他的视线,“周总,这话应该我问您吧?”
周如渊扯唇一笑,“想通了?”
“哗啦啦~”
季思言解开手中的档案袋往外倒,照片随即顺着档案散落扑满了整个办公桌,照片上全是她被偷拍的日常。
“周总。”季思言指着桌上的照片,平静地问:“你到底想干吗?”
周如渊随手抽了张照片,垂眼轻抚着照片里的她。
忽而抬眼,“你什么时候回南屿?”
“周总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周如渊哼笑了声:“我像是会开玩笑的人?”
“好。”季思言说:“那我也最后再认真回复你一次——我对回南屿没兴趣。”
周如渊扔了手里的照片,轻嗤:“季思言,你气性突然这么大,是爱上我了吗?”
“周总。”
季思言指着桌面的照片,“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我们就法院见。”
对峙的气氛骤然起了硝烟的味道。
周如渊坐直身子往椅背一靠,抬手将领带解开,扯下放在桌上,又慢条斯理地将袖口解开来,每一个动作都似在昭示着接下来的暴风雨。
季思言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盯着他,没说话。
只见周如渊绕过办公桌,缓步走到她跟前,盯着她,“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季思言没听懂,“你什么意思?”
周如渊低头凑到她的耳边,语气浑得很,“你继续装,反正我喜欢看。”
季思言后退一步,“周如渊,你……”
话还没说完,身子就被周如渊拖拽着扔进了身后不远处的沙发里。
事发突然,季思言还来不及反应就见周如渊欺身压了下来。
慌乱中,季思言大喊:“周如渊,你要敢乱来,我就曝光你当年的龌龊事……”
周如渊停了下来,右手撑着沙发的内侧,俯身看着她,气息微乱,“七年都不准我碰你分毫,你是想守着给谁碰,厉之郁吗?”
季思言身子一僵,刚想开口,就见周如渊从沙发的一侧站了起来,冷硬的声音随之在安静的办公室里炸开来,“滚!”
这七年,周如渊无论多暴躁,都不会说出让她“滚”这样的话。
这是第一次。
季思言起身拨了拨被弄乱了的头发,安静地站在原地没动。
两人就这么无声地僵持着。
“季思言。”
也不知过多久,周如渊突然出声,“你以为厉之郁回来了,你就有机会了?”
厉之郁?回来了?
还没得她细想,周如渊又说:“你父亲明年的疗养费该续了,你既然能自己在南湖买房,那点费用对你来说应该也不难吧,不过,你要实在负担不起……”
“周总。”
季思言打断了他的话,“三件事——
一是关于分手,我们原本就是合作关系,南屿已经是动漫领域的强者,我也算兑现了我的承诺,至于你我男女朋友的关系是怎么回事,你心知肚明。
二是关于我父亲,我很感激你这些年对他的照顾,至于疗养费,往后我会自己想办法,另外,我的房子已经谈好了买家,银行的钱一到账,我会将这些年您垫付的疗养费,一次性转到你的账户上。
三是关于厉之郁,我觉得,我没有什么义务跟你解释我和他之间的事,还请周总自重。”
周如渊哼笑了声,“季思言,整个南湖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你觉得厉之郁还会稀罕你吗?你回南湖三年了,他出现过吗?你也该认清现实了。”
说话的同时,周如渊将一张黑卡迎面扔向她,“你觉得有我周如渊在,整个南湖会有人敢买你的房子吗?就你做直播的那点钱,怕是养你父亲的零头都不够吧,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回南屿,过时不候。”
说完,周如渊便目不斜视地越过她出了门。
……
周如渊离开后,季思言弯腰将地上的黑卡捡起,走向窗边,她怔怔地看着窗外的细雨霏霏,忽而低喃:“生日快乐,季思言。”
今天是她的生日——除了闺蜜,再无其他人记得。
季思言压了压眼底的湿意,推开窗户将手中的黑卡扔了出去,而后头也不回地的出了周如渊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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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思言运气不错,车子刚驶出南屿,大雨便毫不含糊地停了下来。
一个小时后,车载导航提示,前方右转。
季思言轻点刹车,减速驶入了右侧的辅道,将车停在了一个清吧的门口。
清吧有个奇怪的名字,叫“桔梗里”。
也算是有缘吧,她住这附近,而清吧离她喜欢的南湖7号地铁广场也近。
所以平时心情不好时,她会来这里坐坐,对这也还算熟悉。
在门口停好车后,季思言去吧台打包了两份长岛冰茶。
而后径直往南湖7号地铁广场的中央走了去。
那里有个警察岗亭,24小时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