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之郁。”
季思言暗暗深吸了口气，淡笑回：“自作多情是病，要治的。”
而后越过他，径直走向副驾位。
本想来个完美的行云流水。
结果一拉车门，锁着。
“……”人就在车头站着，他还锁车门。
厉之郁回头，看刚才还一脸硬气的姑娘，此刻连耳尖都染了红。
看向他的眼神却倔强得不肯退让，“开门。”
厉之郁勾唇，一脸的坏，“门没锁。”
“……”季思言想原地消失。
拉开车门，上了车。
厉之郁站在原地没动，透过车窗看向里面的姑娘——总也不经逗，还硬要装淡定，最后还要生闷气。
“哔！”
后面有车要出来，厉之郁定神绕过车头，拉开驾驶室的车门坐了进去，启动车子的同时偏头问：“带你去喝粥？”
季思言闷闷地“嗯”了声，没搭话。
“少生气，都有眼纹了。”厉之郁说。
而后放下手刹，轻点油门驶出了巷子。
“……”
明明知道自己没有。
但季思言还是下意识地往眼前的镜子里看了眼，而后一字一句地回：“没事，反正我还年轻，不像厉先生，都奔四了。”
“……”
前方刚好红灯，厉之郁踩刹车，偏头喊姑娘，“季思言。”
季思言故意没看他，问：“干嘛？”
“我大你几岁？”
季思言漫不经心地回：“6岁。”
“敢问厉太太，你芳龄几何啊？”
季思言瞥了他一眼，“26岁啊，怎么了？”
“没事。”
厉之郁压着眉，语气不算好：“我就想跟厉太太讨论下，小学四年级的数学题。”
“什么？”
“26+6等于几来的？”
反应了几秒后，季思言总算回过味来了。
而后偏头迎上他的视线，故作不懂：“32啊。”
看她那回得一脸诚恳的模样，厉之郁气笑了：“季思言，我记得大学时，你高数学挺好的，怎么到了小学四年级的四舍五入，你就算不明白了呢？”
“所以……”季思言顿了顿，憋笑问：“厉先生是想让我四舍五入奔30，你四舍五入退回30？”
不等厉之郁开口，季思言又说：“这样有什么不同吗？”
“……”小嘴还挺厉害。
这时红灯绿了，厉之郁放开刹车驶了出去。
见他拉着脸似有不悦的模样，季思言刚才还别扭的心，突然就爽了。
不过，大家不都说男人至死是少年么。
怎么到厉之郁这，他就这么忌讳别人说他老呢？
想到这，季思言没忍住问了句：“厉之郁，你的偶像不会是秦始皇吧？”
没头没脑的，厉之郁也没耐心：“有话就说。”
“向天再借五百年，一百年当六百年来活？”
“……”
这姑娘还真是……厉之郁自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貌似心情不错的样子。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被他精心养了两个多月，倒是养出了些她这个年纪的该有的灵动了。
相较之前，姑娘最近在他身边明显放松不少。
偶尔还会跟她使个小性子什么的。
但小心翼翼的时候还是占多数。
慢慢来吧。
“厉太太往后还是多读点史书吧，串烧梗可不是谁都能讲出韵味来的。”
季思言“嘁”了声，收回视线看向窗外，不再恋战。
“季思言。”
安静一会，厉之郁突然开腔：“季思言。”
季思言“嗯”了声，没看他，也没搭话。
“《左手童话》的前期的剪纸师父都谈好了吗？”
“差不多了，师傅们的用工合同已经全部签订好。”
“跟你说个事？”
“好啊。”季思言学着他的口气回：“有话就说。”
厉之郁瞥了她一眼，“《左手童话》的A轮融资已经到位了。”
“真的吗？”季思言回头，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融资方案通过了？”
“嗯。”
“什么时候的事？”季思言问。
“昨天。”
季思言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红影的股东这么快就同意了？”
“嗯。”
“太好了。”季思言双手合十，开心得像个孩子：“谢谢厉老板慷慨相助，还厉老板请放心，我定不辜负红影众位前辈的信任。”
“季思言，能问你个事吗？”
“好啊。”
季思言正高兴，也没注意到对方声音里的不同，脱口而出，“保证有问必答。”
厉之郁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你现在能跟我回南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