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在裘克始料未及时。
女人已经挤进了他的房间,利落地把门关上、反锁。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般操作下来,一点也没有她是不属于这里的外来者的自觉。
“……”
莫名其妙被波及到这两个人的纷争里,裘克很不爽。
外面随之而来的捶门声更是让他眉头一皱,“……出去。”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异常坚决地摇着头:“我不。”
门砰砰越来越响,如同暴雨在撞击地面。
裘克阴沉着脸,单手拎起对方的领子,另外一只手就想去开门:“出去。”
“我不!”
余鲤脸色惨白,死死地扒着门把手,“你听不到瑟吉跟发了疯似的在外面砸门吗?我又不是傻子,现在出去我能有什么好下场?”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裘克神情冷漠,嘴角即是与生俱来也是习惯性地向下耷拉着,“我凭什么帮助你?你以前和瑟吉在一起打压我的时候想过今天吗?”
他语气里毫不掩饰的恶意让余鲤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随着手指头一根根被掰开,女人的脸色愈发灰败,这让裘克在某种程度上感到扭曲的痛快。他的手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上。
然而就在他准备扭开门时,余鲤突然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将裘克重重地撞倒在一旁。
那一下力度可真不轻,裘克忍不住闷哼了声。身体随惯性栽倒,脊背与地面接触的瞬间,传来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想要蜷缩起来。
可没等他那么做,余鲤就毫不犹豫地跨/坐了上去,几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她的目标只是压制住他,动作不带丝毫旖旎。
“那不是我!”确保裘克完全丧失行动能力后,余鲤大声说。
裘克明显对这个姿势很不适应,艰难地扭动了两下身体。
起不来。
“是瑟吉,我被他逼迫的!”虽然不知道前身做过什么孽,但余鲤还是明智地决定甩锅,“不论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想过这么做。”
裘克咬牙:“……你先,从我身上下来,再说话。”
余鲤歪了歪脑袋。
“你不准备赶我走了吗?”
“下来,别让我重复第三遍。”
余鲤只好从他身上爬起来,顺带依依不舍地摸了把靓仔的小细腰,裘克恼怒地瞪了她一眼。
他觉得世界上不会再有比他更倒霉的人了。
“如你所见,我和瑟吉闹掰了。”余鲤无赖地耸了耸肩,“或许之前我给你留下的印象不太好,但从今往后,我只站在你这边。”
裘克面无表情地揉着自己的腰,“我没兴趣听你说这些。”
“那你想听我说什么?”她小幅度地偏了下头,毫不在意分手后痛骂前任的自己在裘克心中是个什么形象,“瑟吉就是个脑瘫的混蛋,和人沾边的事他是一点不干。”
裘克像看怪物一样地盯了她一会儿,神情很是古怪。
他以他平生最真诚的语气开口:“……我也没兴趣听你说什么死对头的坏话,我只关心你什么时候滚蛋。”
余鲤叹了口气,那双如海水一般湛蓝的双眼忧郁地望着他,“……好歹等外面的那个疯子不再砸门吧。”
裘克……裘克简直拿她毫无办法。
算了吧,裘克绝望地想。他也没什么精力再赶她了。
只要她不给他整什么幺蛾子,他可以姑且容忍她,就当自己暂时收留了一条狗。
“行吧,你就待在这儿,等瑟吉离开,然后你也走。”
“好诶,你是世界上最棒的靓仔了!”于是余鲤弯弯眉眼笑起来,看着望天怀疑人生的裘克,揪住他领子毫不客气地踮脚吧唧一下。
裘克:“???”
一个不防被钻空子亲了脸,下一个瞬间竟看见那个风情万种的金发女郎直奔他的床,目眦欲裂的裘克:“……”
他可以报警吗?
冷静,冷静,深呼吸。裘克跟上去。
被她热情奔放的气势吓到而留下后遗症,一见她目光落下来,他就忍不住捂住了脸。
随即他觉得这样的动作有些傻,于是放下手,压抑着胸腔的怒火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余鲤无辜地眨眨眼,“我准备睡觉。”
裘克:“……”
他不是真的在问!
“要一起吗?”说这话的时候她还朝他抛了个媚眼。
裘克发现这个女人真的很有把人逼疯的本事。
“从我床上滚下来!”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跳,这让裘克感到非常痛苦,“你到底是来我这做什么的?躲避瑟吉,还是自荐枕席?”
余鲤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我觉得,两者都有。”
裘克:“?”
啊,随便吧,毁灭吧。
裘克目光空洞地拍了拍自己的脸,今天发生的一切事都让他觉得好魔幻。
“你还真是迫不及待的给自己找下家啊,化妆师小姐。”一把揪住赖在被子里的某人,裘克很用力地想把她拽出来,“我长得很像冤大头吗,专门捡别人不要的废品收?”
他的语气很嘲弄。
余鲤你来我往地和裘克抢夺着被子,闻言愤怒地抬头强调:“是我单方面甩了他。”
裘克的脸色并没有因此好转,反而因对方的本末倒置显得更加阴沉。他眼神透露出毫不动摇的某种恶意:“所以我是瑟吉挑剩下的?”
闻言她歪了歪脑袋,忽地停住了挣扎的动作。
“你说这样的话很容易让我误会啊,裘克。”
完全没有想过她会忽然停下,正钳着余鲤一只手臂的裘克收力不及,因惯性的原因猛地将她从被子里扯了出来。
此刻他高举着她的胳膊,灰色的被单顺着她肩骨滑落至腰际,显出女郎曼妙的身形。
“事实上,裘克。”她先是用空闲的那只手将碎发捋顺至耳后,而后轻轻环上了他的脖颈,褪去了一贯的轻佻,她眼神中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