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得看家里有没有漂亮姑娘了。
金明清道,“你家没有被抢吧?”
小孩又笑了一声,“没有。他们没来得及。”
金明清心里生疑,刚才小孩还说,西凉军抢了,被搪塞走了。怎么转眼又说没抢?这对不上。
小孩忽然道:“姐姐,有人找你呢。”
金明清一手摁住腰间匕首,“谁找我?”
话音未落,角落布帘一掀,走出那老板娘来,她见到金明清一愣,随即挤出个笑,歪头掏了掏耳朵,也不知掏出了什么,屈指弹掉了。
金明清看了她一会,总觉得只隔了一天,这老板娘就笑得这么怪。
“你来了。坐。坐。”
金明清见老板娘一直伸食指掏耳朵,心想昨天老板娘也没这么埋汰啊,这店有古怪。到底谁能搞这么一出害她?自古害人多为求财,她金明清现在有个屁财?每一文钱都是给忽兰洗脚换的辛苦钱。
金明清单刀直入,“谁找我?”
老板娘转身,一边往后院灶台走,一边道:“你爹。”
金明清差点没乐出来。她可亲眼看到爹被砍了头。
要是从前的金明清,早溜之大吉,拉着祝若明忽兰海旷或者父王,大倒苦水。
可如今祝若明南下江苏,海旷避世归山,忽兰忙着跟诸位臣工分女人,父王更是早已魂归黄泉。
金明清没地可躲,没人能靠。牛鬼蛇神索性一趟子来了算了。谁干得过谁,各凭本事。
金明清蹭地抽出匕首,刀身黑漆漆发青,“我倒要看看,这一天到晚的,到底是谁他妈消遣我,出来!”
狠话放出来,等了半晌,不仅没人回应,老板娘和小孩脸上也没有表情,木然望着她。
老板娘还一直掏耳朵,食指勾啊勾的,取出来,用拇指搓一搓,弹到脚边。
金明清尴尬不已,忽想:是不是杯弓蛇影,自己吓自己?前朝臣子中有好些不积极投降的,后知后觉巴结忽兰,听说忽兰还对自己有意思,别的门路走不通,忽兰王子行宫又进不去,就把礼送到这儿了?
又想不可能啊,求人办事,不自称孙子侄儿,至少也是伯伯叔叔,哪有行贿自称爹的。
金明清坐立不安,从竹筒里抓了把筷子,在掌心哗啦啦搓着玩,也不知玩了多久,面前热气腾腾,是面上来了。
那面条微黄,金明清愣了一下,这好像是兰州做法,和面时放一把蓬草灰,煮出来面条弹牙有嚼劲。
她抬头一看,对面坐了个人。
还真是她爹。
金明清回不过神,双手紧紧抓着那把筷子,心头砰砰直跳,“父王,我、我···”她“我”了半天,涩声道,“咱们家就一个表兄跑到江苏去了,可自古战事守山不守河,长江挡不住西凉人的,江苏必失。金雪我也见了,是个锐意开边的能人,又有程午辅佐,咱们汉家江山,怕是···怕是一寸土也保不住啦。”
“这都是小事,不谈它,”肃王打量她的脸,“你手头有钱么?平时吃得饱么?”
金明清哇地哭出来,“父王!父王···”
肃王叹了口气,“父王不能护着你啦。”
她不断用袖子擦脸,一只手掰着桌角,哭得直哆嗦,可是再哭,日子也不能拉回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