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一行人准备离开度假山庄。
何小满来的时候,是乘的沈星辰的车。
如今和沈星辰闹成这个样子,何小满是不可能再去找他,搭他的车回去了。
可这度假山庄地处偏僻,离滨城又相距百余公里,实在不可能凭公共交通回去。
正犹豫间,林特助打来电话,问何小满要不要搭他的车回去。
这才解了何小满的燃眉之急。
待上了车,何小满张望一番,只见着副驾驶的林浩,并未瞧见她的债主。
林特助见状解释道:
“贺总还有事,他让我们先回。”
还好还好,何小满长出一口气,不然自己还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到达目的地前,林特助和何小满说,如果身体不适,可以再请几天病假好好休养休养。
何小满想到头顶高悬的巨额欠债,忙摇头拒绝。
她还在试用期,病假可是要扣工资的!
她一定要好好打工,争取早日把钱还清!
接下来的几周,沈星辰和何小满陷入了冷战。
何小满憋着气,她等着沈星辰给她一个解释,给她作为女朋友应有的尊重。
这一次,就算沈星辰郑重向她道歉,她也要重新考虑是不是要原谅他,继续这段感情。
可是,沈星辰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只言片语,也没有电话,何小满的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好似一拳打在了一团棉花上。
似乎是为了忘记这些,何小满在工作上显得特别有干劲。
助理工作本身对她来说不难,随着对公司基本运作和工作内容的渐渐熟悉了起来,何小满也慢慢找到了工作节奏。
而贺总这边,回来后似乎更忙了,经常整天见不到踪影。
平时何小满的日常工作,都是由林特助拆解分配下来给她和其他总裁办的同事。
何小满作为林特助的助理,一两个星期碰不到贺云深也实属正常。
难得有一次何小满留下来加班,碰见了刚从外面回到办公室的贺云深。
何小满忙站起来,恭敬地鞠躬,喊了声“贺总好”。
对方却目不斜视从她面前经过,像是压根没看见她这个人,也压根没发生过度假山庄的事一样。
搞得何小满把酝酿了好几天的“谢谢”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倒是顾青岩这边,自何小满回去上班后,接连好几个星期都收到了他送来的鲜花贺卡和时令点心。
还有度假山庄的管理人员时不时打电话给何小满,慰问她身体好些了没,如果有任何不适或需要任何帮助随时联系他们之类的,说他们顾总交代了,何小满将是他们度假山庄的终身客户,随时可以过去玩。
听林特助说,顾青岩是贺云深的多年好友。
何小满想不通,这两个人,一个冷,一个热,到底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这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林特助告诉何小满。
他们公司最近接了个大项目,要为一位海外知名画家在滨城的首次个人画展提供整套安保监控系统。
公司上下都很重视,林特助也提醒何小满,一旦有和这个项目相关的工作任务,一定要把优先级排到最高,认真对待。
何小满点头称是。
一旁其他总裁办的同事们已经开始八卦了起来。
“你们知道吗?听说这位叫萧凡的画家之前很多年怀才不遇,全靠他老婆不离不弃在国外陪着他坚持他的绘画梦想。听说他老婆原先也是富家千金,为了和当时这个穷酸画家在一起,和家里闹得不可开交。”
“他现在随便一幅画的拍卖价都几百上千万,多少社会名流都以自己家有他的画作收藏为荣。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过往,那他老婆可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唉~他老婆也是个可怜人。萧凡一炮打响之后没多久,他老婆居然出意外过世了。跟着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到头来荣华富贵一点也没享受到,真是让人唏嘘。”
贺云深刚结束和萧凡团队的视频会议,双方团队就萧凡的首次滨城个人画展的具体方案进行了深入讨论,一条条地对齐需求。
整个会议持续了整整3个小时。
萧凡平时一直专注于艺术创作,像画展拍卖这些事,全都由他的经纪公司全权负责。
而他作品的全球代理权,正是掌握在滨城的黄家手里。
贺云深揉揉眉心,抬眼看看时间,已经晚上9点多了。
其他与会人员纷纷离开会议室,准备下班,林特助捧着餐盒进来。
贺云深接过餐盒,尚有余温,他却没有动筷,显然脑子还停留在工作上。
通过刚才的会议接触,贺云深感觉得到黄家那边的人对艺术品策展、拍卖和渠道拓展等方面都不是很精通。
萧凡却让他们持有他作品的独家代理权,明摆着是让黄家独吞这块肥肉。
“林浩,你去了解下,这些年萧凡让黄家持有独家代理权的原因是什么?”
“好的,贺总。另外,刚才会议上,萧凡团队邀请我们去参加项目启动仪式,正好我们也可以实地勘察下画展现场情况,您看总裁办这边是不是也派人一起去?”
“嗯,你带着何小满跟进吧。”
“好的贺总。”
林特助又想起什么,说道,
“听说沈家也在觊觎萧凡踏足国内市场后的分销权,最近和黄家走得很近。”
“是吗?”
贺云深双眼微眯,手指关节敲打着桌面。
“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