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蘅接上她的话,也沉默下来。这物上连白慕尘也无能为力,那场战争与他并无因果,于是没有插手,而记载神蛊的所有玉简,也都毁在鬼族蓝家的灭门之难中了。
想到魔界那两姐弟的姓氏,玉蘅知道,他们若真得到神蛊,也不是全无可能。
“玉简毁了,这是事实,即使得到蛊种,也不一定能够操纵。子桑君说,四海八荒,千世万界中,唯一还记载蛊种之法的书,正是我们要找的那本魔尊内法。”
许是感知到气氛降到冰点,那朵红莲火终究从故安袖口跳了出来。
故安也是今天出门前才知道,它并不是总爱待在燕春灯里——白慕尘的火苗,也十成十地学了他的性子,缩在她袖口赖着不动了。无奈,只能随身带着它。
眼下它悬在故安手上,比眼前金乌河映出的夕阳更灼灼发亮,红莲心里长出一棵枝条,迅速抽枝发芽,最终开出一丛艳丽桃花。
故安揉了揉因思绪而发沉的太阳穴,心下一软,揪下一朵花来。
玉蘅早在旁边看了她一会儿,此时终于忍不住扬起嘴角。
“子桑君看着不像这么有耐心的人啊?”
故安大抵是心情转好,难得回应了她这回的调笑,“等这一仗打完,他若还这样,就再请他来三梵……”
玉蘅两眼一亮,“姐姐就知道你是个有出息的!他要是不愿意,就让他继续沾花惹草去,别碰我们家小安。”
故安合上手掌,将那朵火苗收了起来。
“姐姐。”她忽然说,语气是不同于方才所有话的郑重,倒让玉蘅没回过神,下意识问,“怎么了?”
“我们都要好好护着昭应长大。”想了想,又补上,“子桑君愿意的话,就勉强加上他。”
故安脸上带着些祈盼和骄傲。这些已经是她能说出来的、最直白最大胆的话。面对着雪原初生的草芽,波光粼粼的金乌河,金乌河对面、悬在头上的利剑。她没有转头,但却能想到玉蘅脸上柔和下去的神色,而后听见一句应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