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的晶石,落了帕子上。
见他肯给,夏樱开心了,这可是她的保命利器!到帐了!
跟他讨个诡晶可真不容易!
而且给晶石越来越小,之前还有米粒那么大,现在只有正常米粒的三分之一。
说好交换的,她一点精气不少给,他却一直在克扣!
……奸商!抠门!
但夏樱可不敢跟他理论这个,他要是翻脸了,还管什么约定不约定,谁让他是一只诡呢。
愿意给说明他现在心情好,已经很不错了,不错了……要多少是多呢,她将手帕小心地包起来。
唉,就是这诡长大后,越来越不好糊弄了,小时候还能讲故事哄他,一哄就好,现在不行了。
现在打不得骂不得,语气重了他袍子刷地就变黑了,坐在那儿死死地盯着她。
语气轻了,根本就不理你,没听见是他的座右铭,拿着卷书坐在那儿,他能看到天荒地老。
一开始还能跟他讲一讲理,后来她悟了!
他是只诡!跟他讲什么人的道理啊,他肯听都算这只诡有修养了。
不如简单明了地定下规则,等量交换,双方想要什么就拿出合适的东西交换,这样谁也不吃亏。
他欣然同意。
之后夏樱就一直小心翼翼地维系着这种双方交换的平等,平衡关系,主要是让他满意。
毕竟他是老大,他厉害,他肯讲理,那才是理,他不肯跟她讲理,那理在他眼里,就只是一坨……
没办法,毕竟,他是一只诡……
能在不激怒他的同时,还能满足自己小小的需求,已经很不错了。
夏樱高兴地拿着手帕一下子从他腿上站起来,快步走到屋里南角柜子处。
她起身离开,腿上的柔软一空,坐在椅子上的大诡秦清扬恍惚了下,顿了一会才撩了下袍子跟着站起来,迈步悠然地走在她身后。
走过去,低头见她开心地摆弄这一箱子东西……
一眼见到那瓶除诡水。
大诡的鼻子差点气歪,他盯着那瓶对他根本没有用的水,脸上阴晴不定,开始不悦起来。
这木箱是夏樱特意找人订做的,类似现代化妆箱,不大不小,她手提着正好。
展开,里面有三层。
最上面放着各种叠好的元宝符,别人是一打符纸,她每张都叠成元宝,寓意是发财,发财,银子从四面八方来!
做除诡师,那是非常消耗银钱的事,有多少钱都不够用。
光买符纸,买各种除诡的物件,什么除诡血,石灰粉……祛阴粉,朱砂胭脂,清魔水……
都要钱啊!
连买诡物信息也要钱,除诡一两次,东西就用完了,还得买。
她至今还没买到合适的武器,手里只有一个最便宜的打诡棒,其它的买!不!起!
武器大多取自厉害诡怪身上的物件制成,件件贵到离谱!
因为只有厉害的诡怪制器,打起小诡物才有用。
她手里的打诡棒还是朝廷发的,成为灵师,进入灵师府,每人都会发一根……
一根十两,棒子里只掺了点诡骨粉,对一些小诡怪有作用,其它的……不要想了。
唉,生存不易。
这还算朝廷公务员基础待遇好了,听说民间的除诡师更寒酸……
她这一箱子的家底在浏昌郡灵师府里,都算薄的。
七年才东拼西凑攒出一个箱子的东西,当然,其中也有好东西,最贵的,也就是身边这只大诡秦清扬的诡晶了。
这个她可以说,整个灵师府里,只有她有!
这么说来,她家底也不薄啊。
她是九岁时跟着父母匆匆离开小山村,半年后到达郡城,那时已经是第二年的夏天了,十岁进入灵师院学习两年,再加上三年实习,五年成为灵师,如今又过去一年半,她十七岁了。
七年时间匆匆而过,就像梦一样。
她美滋滋地将这粒碎砂晶,小心地放到一个黑色的盒子里,里面已经存了两粒。
都是她的命啊!
他踱步走到她身后。
看着她拿着自己的化晶,知道她爱用它除诡,用他的诡道晶,除区区几只诡物?简直暴殄天物!
他心情很不美妙。
他面色冷若冰霜,背着手轻哼一声,开口奚落她道。
“……幼时你说要去闯荡江湖,我信以为真,便随你出来,谁知你说的闯荡江湖,就是下山做除诡师,这就你口口声声要闯的江湖?”不自量力!
他曾期待离开墓之后,山下的江湖。
期待像她说的故事里那样一剑挥出快意恩仇,或侠骨香,或野心妄,桃花细柳,大漠孤烟,矢志不渝,俩俩相忘……
故事里的江湖,使人着迷。
那句相逢何必曾相识的寒意与寂寥,与他心境吻合。
他几乎没有犹豫地离开诞生地,跟随她江湖逍遥。
结果……她却跑来当除诡师?!就像她说的那句话,滑天下之大稽!
天天跟着她骑着匹马,到处除诡……
可笑至极!
哪有什么江湖,只有风餐露宿。
不是摆弄这些破东西,就是摆弄银子,他看到时常气得牙痒痒。
再想到她做灵师,买诡器,是不是想除掉自己?
他就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虽然这小东西在他眼里如同蝼蚁,善待她不过是看她与自己一同长大罢了……给她一两分好处。
但想到她竟然要杀他,想除了他。
他眼神就凌利起来,狠狠地盯着她。
“天天除诡,是不是哪天也想把我给除了?”他声音从身后幽幽地传来,冒着寒气儿。
夏樱刚喜不滋地放好“宝贝”,把东西小心摆到箱子最底层。
就感觉有道目光如芒刺背,射在她身上。
完了,这诡又犯病了!
她敏锐地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