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躁的嗜血压不住,他整个臂膀都在抖,险些上前将那人碎尸万段。
绢子泛着一股淡淡的女儿香,提醒着他凡事不可过于急躁,他不仅为人子、也为人夫。
逞一时之快何其容易,求一世安稳适才不易。
他望向永康帝
“皇兄,前几日皇祖母同我遇险,实乃此人背后搞鬼;”
“今日我夫人遭遇劫难,也是此人故意指使。
他看向身后的霍修染和纪沐尘。
霍修染立即带相关证人上场,其中有三人是永康帝先前特意安排的替死鬼;
纪沐尘则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证物。
永康帝眉心突跳,面上却装作无事
“贤弟,登顶台的案子不是已经结了么?”
陆行之失笑,说大抵永康帝被骗了,这些不过是苗疆圣手的伎俩罢了。
"此等祸害,不得不除,
“眼下百花宴尚未结束,邻国宾客都在,臣为了上京的颜面,不好将此事宣扬,遂选了承乾殿行事。“还请皇兄担待。‘
.....待啥???
陆行之这副傲慢、不可一世的鬼样子,分明不把永康帝放在眼底,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偏生这些事永康帝皆是幕后主使,多少担心陆行之会捅破,遂睁只眼闭只眼随陆行之罢了。
瞧着陆行之离去的高大背影,永康帝将愤恨深藏。
现如今,不是他永康帝不容人,而是陆行之的所作所为,已由不得一个帝王相容!
陆行之出了承乾殿,没直接回皇家园林,而是去了越太皇太后的长乐言。
许是年迈,太皇太后的身子愈发脆弱,吃了好些滋补的药无济于事,尤其是那双老寒腿,许着拐杖下地也坚持不了几步,哆哆嗦嗦的,没走多久就要休息。她已有好几日没出殿门了。
趁着今日天气好,她让陆行之带她去御花园晒晒太阳。
远离监视的眼线,太皇太后握住陆行之的手。
“承乾殿的事,哀家已听说。做得好,孩子。”
年过七旬的老人说这些的时候,中气十足、精神灼烁,哪有半分病恹子的模样?
陆行之小声道,“委屈皇祖母。”
太皇太后摇头,长长叹一口气。
“你自幼忠厚善良、聪慧讲义气,喜自在快活,本该如你父亲那般悠闲。”
“但我为鱼肉他为刀俎,你再是不愿,始终得为父母妻儿、兄弟亲人、朝堂百姓考虑。”
“你皇兄他,大势已去啊。”
提起那个不孝子,太皇太后气得心口疼。
这么多年的辛勤培养全喂了狗,太傅苏德怀那样的忠臣也劝不住他胡来。
更要命的是,他纵容奸臣当道、不顾百姓民生,已然是昏君所为。
她已是半截身子入了黄土,死不足惜。
她担心的是皇家气运被他耗尽,万里河山不保啊!
纵观天下,有谁担得起此等重任?
唯有她的好孙儿陆行之。
陆行之静静地听完。
这回没有拒绝老人家。
“皇祖母,孙儿来就是为了告诉您。
“孙儿愿意。
太皇太后一怔,欣喜道,“行之的意思是......
陆行之,“一切按原计划进行,还得委屈皇祖母再装上一段时日。
猎园的候场区,苏烟坐在凉亭里,一整个下午心神难宁。
赛场上北境国和匈奴打得正烈,一旁的唐碗公主叫得嗓子都快哑了,苏烟面上的神色始终淡淡的。
她在想着旁的事。
先前在后院的休憩处,陆行之将她按在软塌上。
她可以反抗的。
她很清楚,若是她真的不愿,陆行之不会强[迫她。
那般的疯魔,他最后也没敢解她的衣领,只是把头埋在她的心口处,隔着衣物索取。
她没有办法忽略他的热切和情谊。
那般的真挚、那般的炽热,将一颗滚烫的心掏出来献给她,使她再也狠不下心捉弄他、欺哄他、折腾他她不敢看他,不敢正视那双幽邃的、多情的、眸底只有她的桃花眼,更不敢面对他跌丽多姿的笑。她就像一个小偷,偷偷假装“贤妻的模样”,肆意地享受他的付出。
但他爱的人不是她。
是“她”,也不是“她”。
他爱的人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就是失去记忆后、温婉可人且仰慕他的妻
而非现在恢复记忆、孤傲且清冷的妻。
她垂下微颤的长睫,将心中复杂的情愫深埋。
陡然,她听到隔壁凉亭里姚夫人和陆行之的对话。
她方才注意到,陆行之已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
姚夫人,“烟儿让我问你,你想要什么生辰礼物?她送给你。”
苏烟记起,先前她还未恢复记忆的时候,不知陆行之的喜好,私底下托了姚夫人问话。
陆行之似是一愣,挑眉望向端坐的苏烟,伸手勾了她下巴,左右瞧了又瞧,笑道,
“她有那么好?我不信。”
“她不诅咒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姚夫人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背上,“兔崽子,会不会说话?”
陆行之就笑,问苏烟
“真的要送我生辰礼物?那你可够得准备。”
“至少得给我写十首生辰祝词、一百首颂扬歌、煮一千碗长寿面...”
姚夫人听不下去了,骂了声臭小子,揪着他的耳朵,让他离苏烟远些,又对苏烟说
“别听他的,你就是送颗干黄豆给他,他也揣在兜里当金疙瘩护着。
苏烟的眸光变得幽深,面上却是莞尔一笑,没说话。
是夜,陆行之信着给苏烟换纱布,想要故技重施,压着人在拔步床上胡来。
苏烟没有拒绝,却说,"夫君,我好累了。”
陆行之便意犹未尽地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