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苏烟笑。
他越过采花的宫人,停在一片宽大的荷叶上,弯腰抚向苏烟刚才盛叹的绝美蓝色睡莲,“咔嚓”一声,折断了藕径。
将这朵蓝色睡莲送给苏烟。
一时间,所有的贵女们望过来,望向被陆行之拥在怀里的苏烟、望向苏烟手中的睡莲,羡慕到不行。
“以后找夫君就得找这样的。能给我摘莲花的男子,优先考虑!”
“还得英俊、还得多金、还得会打仗!”
“关键会疼人!!”
已出阁的贵女们却是另外一番心境。
“也不知我男人死到哪去了?关键时刻屁用没有。”
“你还好吧?我男人不会武功,想摘也摘不到哩!”
“都别吵都别吵,我男人最讨厌花花草草的,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呢。”
陈宝儿可不管这些,满心满意想着自个惦记的那朵睡莲。
“姐夫,我也要!我要那朵黄色的,黄色的!”
陆行之推开粘上来的陈宝儿,“去,问你纪哥讨!姐夫没空!”
瞧不见他在哄媳妇儿么?
没一点眼力见!
对上苏烟,瞬间软了声调,“夫人,为夫的动作快不快?”
再晚一步那蓝色的睡莲就被宫人采了,能否到他媳妇手上尚且未知呢。
......还行,还不错。
能得到心仪的睡莲花,苏烟自然欢喜,面上却无甚表情,冷淡淡道,
“幼稚。”
“一朵花要来有何用?”
“不若一个莲蓬能打牙祭。”
“夫人真是料事如神!”
陆行之从身后拿出一把莲蓬,“整个荷花湖就这么几个能吃的,为夫全给你摘了。”
又凑到苏烟耳畔,小声道,“为夫发现一处好地方,晚上带你去!”
*
一盏茶功夫前。
陆行之陪着邻国的王孙贵族们闲聊。
即将分别,众人在言语间格外客气,感谢永康帝的热情招待、感谢陆行之多日相陪。
觥筹交错间,北境皇故作热忱,揽过陆行之的肩拍了三下。
陆行之举着酒盏的手一顿,眸光微暗。
这是他和北境皇多年前的暗号。
当年,北境皇尚是不受宠的皇子时,陆行之暗中助北境皇,遇到事态发生紧急突变,会在北境皇的肩头拍三下。
如今,北境皇这般提醒他,意在告诉他永康帝那边已有布局。
呵,
才得了“神明”的赐福,是该有所行动。
陆行之掩下眸底的惊涛骇浪,没说什么,举盏敬了北境皇一杯。
陡然,一个侍卫匆匆跑来,神色焦急地在北境皇耳畔低语几句,北境皇当场变了脸色,寻了借口离席。
北境皇去了闻府。
闻府的东厢房内,
唐碗公主衣衫不整地躺在闻兮的床上。地上随意散落着女子的小衣、薄裳、男子的里裤......床边掉落着唐碗公主随身携带的红绳,两个酒盏。
拔步床的里侧,闻兮半坐在床头,脖子上和手腕上随处可见刺眼的勒I痕。
他披散着一席墨发,白皙温润的面上浮现出少有的错愣神色。
他就像一个将将醒来的无辜男子,全然不知发生何事,茫然地干坐着。
北境皇大怒,拔刀就要砍人!
被唐碗公主死命拦下。唐碗公主抱着北境皇的胳膊,哭道,
“皇兄,是我引I诱闻兮的,是我,是我!”
“他完全不知情。”
“是我灌了他一杯药酒!!”
前日闻兮在游船上不辞而别,让唐碗公主心头很是难受。
明明先动心的人是他,明明说要娶她的人也是他,可她总有一种不确定的恍惚感,仿佛,仿佛这就是一场黄粱美梦,梦醒了一切都没了。
唐碗公主憋屈,借着酒劲来到闻府。
她是北境国的公主,是闻兮的未婚妻,自然没谁拦她。
她好说歹说,劝着闻兮饮了她提前下好的药。
唐碗公主哭得哀切,
“皇兄,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闻兮已经答应同我回北境,皇兄就成全我们吧!”
*
兰宇轩,夜色渐深、银辉不浓。
苏烟在皇家园林用过热闹的晚宴,陪同姚夫人先行回府。
定国公和陆行之留在皇家园林继续陪邻国的王孙贵族们畅快饮酒。
北境皇离席后一直没有出现,派使臣给永康帝道别,说是感谢多日的热忱招待,离国已久、明日归程。
有意思的是,闻兮一整日没出现。
上京就这么大块地儿,上午发生的事,只要不刻意捂着,下午就能在茶楼酒肆传个遍。
说是唐碗公主晨间离开闻修撰的府上时,披头散发的,没有梳洗没有打扮,像是刚刚睡醒的样子,被北境皇的侍卫们架着上了马车。
这就不太雅了。
尽管唐碗公主和闻修撰有婚约,但毕竟尚未成婚。
婚前苟合,有伤风化、于理不合。
茶楼里还有传得更夸张的,说是唐碗公主勾搭在先,用花绳将闻修撰折腾得凄惨,北境皇气疯了,也不好责怪闻修撰,当场打了唐碗公主两耳光。
也正是因为这出闹剧,北境皇提前回国。
苏烟无从分辨流言蜚语的真假,只从陆行之口中得知确有其事,不过事情的细节,除了当事人唐碗公主和闻兮,外人也不敢多问。
回到定国公府,
苏烟命如薇给姚夫人拿几个莲蓬过去,把蓝色的睡莲花交给如意,让如意寻个雅致的瓷瓶养着。
雕花窗畔,一朵淡雅的蓝色睡莲花斜插在青花瓷瓶里。
睡莲花已合上花瓣,似个娇羞的小小美人儿,将昳丽和柔美深藏。
苏烟低头,嗅了嗅睡莲花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