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刚过,李纯就收到很多请帖,有邀她参加寿宴的,有孩子满月的,也有娶媳的……
李纯从确认了萧景南就是凶手,就没怎么出席过那些场合,因为每次去了回来,感觉脸都笑僵了。
只是其他府上可以不去,但敬安长公主举办的宴会是要去的。
在先帝还在时,敬安长公主就颇受先帝的宠爱,甚至还从先帝手上拿了一队私兵,养在长公主府内。
后来先帝驾崩后,她就甚少外出,更不参与朝堂之事,也是这几年子女都大了,到了该议亲的时候,这才选定了萧景思,重新走进众人的视线。
之所以今年举办宴会,其目的也很明确,就是为了给向安安铺路,带她认识京中官眷。
京中没人敢不给她这个面子,李纯也一样。
宴会那日,李纯在家里磨蹭了一会儿才出门。
等她到时,已经找不到停放马车的地方,李纯只好让车夫将马车停在门口下车,再让车夫驾车离开。
敬安长公主是个喜欢排场的人,只一个红毯,就从府中一路延伸至巷口,入府后,视线所及之处,亭台楼阁,金碧辉煌,处处彰显奢华。
府中园子更用是一个大暖棚,棚里全是在这个季节都看不到的一些奇花异卉。
李纯和熟识的几位夫人打完招呼,就被张婉婉和曲灵儿拉到一旁说话。
又问她在除夕宴画的那副肖像画。
她们之前一直以为李纯只会治病,哪知她竟还有如此才能,都好奇她是如何学会的。
李纯依旧用之前那番说辞跟两人解释,也在这时,她突然在人群看到一个令她意外的身影。
而此人正是郑月儿,但她好奇,郑月儿是以什么身份进来的。
张婉婉和曲灵儿来得早,见李纯多看了郑月儿几眼,就巴拉巴拉的说着她们听到的事儿。
“那是城阳候夫人去年刚认的义女,叫郑月儿,听城阳候夫人说,她去年刚从脂粉铺出去,就遇到了一个小贼,还差到被马车撞了,是郑月儿及时拉了她一把,才让她躲了灾,但郑月儿却因此受了伤。”
“城阳候夫人觉得郑月儿心善,而她又膝下无女,就收了郑月儿当义女,带着她出席各种宴会。今日能在长公主府见到她,倒也不意外。”
曲灵儿也低声道,“听我母亲说,城阳候夫人有意给她寻一门亲事儿,可郑月儿只是城阳候夫人的一个义女,又不是府中正经姑娘,谁会娶她当正室,想纳她当贵妾的人倒是不少,城阳候夫人还为此生了不少气。”
“今日带她来长公主府,估计还没歇心思。”
李纯挑了挑眉,所以郑月儿并不是真的喜欢萧景辰,她喜欢的只是萧景辰的身份和权势,不然也不会同意城阳候夫人给她张罗婚事儿。
李纯并未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心思,将话题转到曲灵儿身上。
“你的婚期快到了吧?”
曲灵儿点头,白皙透亮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红晕,带着小姑娘的娇羞。
“下个月十二,就是我出嫁的日子。”
“那我过几日去府上为你添妆。”
张婉婉应声,“我也去。”
“好!”
“……”
另一边的郑月儿也发现了李纯的存在,更用嫉妒的眼神看着她,李纯和萧景辰已经定下婚约,她除了嫉妒,别无他法。
“在想什么?”城阳候夫人见她盯着一个地方发呆,握了握她的手。
郑月儿回神笑了笑,“没想什么!”
城阳候夫人以为她是在忧心婚事儿,低声安慰,“你放心,义母定会为你寻一门好亲事儿。”
“可她们都看不上我,只想让我当妾。”
“那是她们没眼光,不知道你的好。”
城阳候夫人看重郑月儿,觉得她样样都好,但在别人眼里却是什么都不是。
她一没过人的样貌,二没拿的出手的才名和本事儿,只挂了一个城阳候府义女的名头,就想和京中有权势的人家结亲。
真不知道是城阳候夫人傻,还是觉得别人都是傻子。
觉得只要她开了口,别人就会买她的面子?
既然她如此喜欢郑月儿,为何不留着指给自己的儿子?
郑月儿再一次受到冷待,有些坐不住了,找了个借口离席,去人少的地方透气。
从城阳候夫人主动提出要给她找一门合适的亲事儿时,她心里是很激动的,能嫁入高门,是她一直以来的心愿。
但等她跟着城阳候夫人接触到京中官眷的圈子后,才知道一个人的出身有多重要。
摆在面前就两条路,要不找个普通人嫁了,要不给人当妾。
这两条路,郑月儿都不愿意选,和婢女找了个角落坐着想冷静冷静。
而她身边的婢女桃木故意看着李纯所在方向感叹了一声,“还是李姑娘好命,得了辰王殿下的青睐,地位也一跃而上。”
郑月儿顺着她的眼神看去,心里再次升起不甘。
桃木瞥见她眼里嫉恨的光芒,又继续加了一把火,“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李姑娘的样貌又算不得绝色,不知道辰王殿下会多久腻了她。”
郑月儿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自认样貌远超李纯,如果辰王真的看腻了她,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既然都是做妾,为何要找个籍籍无名的人,而不去找辰王,就算要当妾,她也要做一个别人不敢小看的妾室。
桃木见郑月儿听进她的话,微微扬唇。
桃木原是城阳候夫人身边的一个三等婢女,同时也是萧景培安插在城阳候府的人。
桃木得了萧景培的吩咐,设计了那一场意外,让郑月儿得了城阳候夫人的看重。
萧景培的原意是想给郑月儿一个拿的出的手的身份,让她来离间李纯和萧景辰之间的感情,但李纯平常鲜少参加宴会,城阳候夫人又热衷于给郑月儿物色夫婿,打乱了计划。
本以为郑月儿会成为一颗废棋,但今日一看,还是可以用起来。
郑月儿被桃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