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放下茶杯的同时抿了抿嘴。
闻人约:啊,还是不让说话。
于是他抿紧嘴巴,不发一语。
至于那刘本上了堂,瞧见这明秀才,便猜到衙门请自己来做什了。
明秀才蔫头耷脑地不说话、不抗辩,他最是高兴。
见乐无涯向他,不等发问,刘本马上积极地给出了一大篇供述:“太爷,小的那时候给人打短工,主人家想喝口热酒,便去了酒楼。眼小二温酒去了,等一旁,却想到听到这明秀才口里不干不净地胡说八……那些话是太不能入耳,小的不敢说一遍了。……小的想着装作听见,溜墙根回去,想到明秀才到小的了,瞪了小的一眼,问听到什有。小的回去,越想越怕。小的就是个小蚂蚁,一个指头就能给摁死,这明秀才又最会打官司,万一被他缠上,小的可受不了,就跑来衙门报了案。”
这些与先前供状上的证词一般无二。
可见刘本等待传唤这段时日里少用功,将词儿背了个滚瓜烂熟,生怕有哪里对不上的。
乐无涯眯着眼睛着刘本,似笑非笑。
闻人约见此情状,想,这位顾兄,眼睛前世大约不大好。
乐无涯:“刘本,你怎知提你来,是问这事?”
他下令:“……带葛二子上堂。”
葛二子刚一上堂,一张巧嘴便马上发挥功用:“太爷,就是他!他必是被小福煤矿收买来污蔑明秀才的!”
刘本以为自己表现不错,心中暗暗意,未想到半路跳出个葛二子,急头白脸地指证自己,不免傻眼。
……什情况?
气急之下,他口吃来:“你,你……你说什浑话?分明听见了的!”
葛二子嘴皮子利如刀,对付刘本,也是心应手:“谁给你作证啊?小二听见了?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是听见了,倒是找个旁证啊。”
“他家里有反书,不就是证据!”
“哟~‘他家里有反书’~”葛二子捏着喉咙学他,“你亲眼见到了?你这清楚,那本反书是你塞到他家去的呀。哦,差点忘了,你手脚不干净很,早些年跑人家里偷苞米,差点被人砍了手!”
市井流氓撕扯来,殊为热闹。
刘本一股浊气涌上心头,一口唾沫啐了葛二子脸上:“你他娘的!”
葛二子一抹脸,用脏手抓住了刘本的脖领子,继续撒泼:“你说你听见了?还见小福煤矿给你一包银子,来收买你呢!”
刘本越来越慌张:“你放屁!”
闻人约诧异地望着这狗咬狗的一幕,趁着往旁边悄悄挪身的功夫,抬头望向乐无涯:
……一日光景而已,怎会到如此地步?
乐无涯上辈子装腔惯了,换了具皮囊,也懒掩饰,用扇子掩着嘴轻轻一乐。
堂上烛火明照,异常温暖,仿佛又回到了昨夜他们初相见的时刻。
闻人约仰着头,他扇缘上方露出的弯弯眼睛。
……似有光华万丈,夺人心神。
乐无涯挑准时机,插话进去:“刘本,你说有那银子,去你家搜搜,可好?”
刘本心肝一颤。
栽赃他人谋反,是要冒着掉脑袋的风险的,因此他必不能白干,狠狠敲诈了小福煤矿一笔。
小福煤矿给他的五十两银子,他刚拿到手几日,还捂热乎呢。
这若是被搜出来,他要怎解释?
不过,他颇有些急智,忙解释:“太爷尽搜去,不过小的有房远方表叔,前不久过世了,他原是子女的,给留了一笔钱。”
葛二子方才下站,旁听到了李阿四告状的全过程,便卖异常地旁鼓噪:“不会恰好是五十两吧。”
……刘本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乐无涯将目光放远了些,想是先遣人去刘本家搜银子,还是瞧一会儿热闹,却见攒动的人群中,遥遥地站着一个人,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乐无涯身明亮处,那人暗处。
他不太清那人。
乐无涯眯着眼睛了好半天,他的形影却已经被对方尽了。
那双目光清而专注。
而当六皇子乐无涯时,头戴幂篱的七皇子微微侧目,向六皇子。
他不自觉地伸出手来,轻轻抚摸了自己的右耳。
二人尽管一母同胞,但六皇子一来居,二来刚出生便被抱去给无子又一心修的庄贵妃养,身份也天然比自己高上一截。
随着年岁渐,二人相貌愈发相似,父皇为了区分他们,便把项知是领了去,让人直接他右耳垂上烧了一枚小小的痣。
年仅六岁的项知是不明缘由,以为自己犯了什大错,回去便一病不,发了高烧。
迷迷糊糊间,他到项知节坐自己床侧,一点点喂他食水。
先前,项知是并不知父皇为何要这样对待自己。
然而,到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后,项知节猜到了。
他从心底来由地泛一股厌恶,故作无知觉的模样,猛地一挥手,想要把他赶走,却不慎打翻了一旁滚烫的药碗。
项知节伸手来阻,那药一点浪费,全淋了他手背上。
他一声哼,叫来内侍,帮他处理药碗和脏了的床单。
项知是听到小太监尖细的声音:“哎呀,您这手怎烫这样,都肿……”
项知节结结巴巴:“嘘。别、吵到他。无、无事。”
项知是面无表情地翻过身去,牵动了微微化脓的耳朵。
他很痛,但也从这痛苦中品出了一丝丝快意:
你若认为不要紧,这东西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