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弥什知道梁父打定主意要护住梁母了,于是她没有提梁母脸上的伤,而是说起头的事情。 “小眉?”梁父摇头,说:“不是小眉喂砚行母亲吃头,而是砚行母亲本来就爱吃头,小眉只是太宠她,所以才都买回来…” 一直沉默的梁母也说话了。 “有人爱吃内脏,有人爱吃各种脚,就会有人爱吃头,有什么问题吗?” 因为五官相通,眼睛受伤后,她说话的时候口水泡都带着血。 配合这句话一起看,就像她刚刚啃完人头,当 着目不能视的梁父面前冲外人耀武扬威。 弥什闻言, 嘴唇紧紧闭上, 不再说话了。 得。 …又推翻了一个线索。 不过今晚发生的事情实在太惊悚了,以至于二人都没有露出吃惊的表情。 他们并肩站在房门口,沉默地看着梁父抱着梁母,不知他们离去若无旁人地问:“疼吗?那个灯砸到你脸上,砸伤哪里了?” 梁母平静回复:“砸到眼睛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们竟然看到梁父眼眶有泪,堂堂淞沪商户之首居然因为妻子受伤而落泪。 看到这一幕后,二人对视一眼,默默退出房间。 刚走出主卧,弥什就开口了。 “他在说谎。” 她不是反问句,而是陈述句,表示她早已知道梁父正在撒谎。 “可父亲知道她受了什么伤。”梁砚行气弱地回复。 今晚发生的事情给他的冲击太大了,他在一个极短的时间里,先后发现父母都有问题。这两人都是梁砚行曾经最崇拜佩服的对象啊! “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玩文字游戏。”弥什一点儿都不相信梁父说的鬼话:“我觉得是梁母回去的时候不小心撞到煤油灯,他听到煤油灯掉下来的声音,所以才扯这样的谎。” “兴许吧,但已经无人在意了。” 是啊,已经无人在意了。 因为任谁都能看出,梁父非常信任梁母,并对亲儿子说的话不屑一顾。 如果梁砚行不知情,恐怕还蒙在鼓里,欣喜于恩爱的父母,和家人一起快快乐乐迎接自己即将到来的生日,可他知道了,就注定要站在家人的对立面。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他连笑容都消失了。 “先休息吧。” 弥什看了一眼时间。 从看到梁母开始,一直到刚刚退出房间,已经过去四个小时。再过不久,天就该亮了。 而副本也已经度过最危险的时间。 玩家们和备受打击的梁砚行都得休息了,谁知道,明天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临分开前,弥什问梁砚行:“你什么时候生日?” “两天后。” 弥什点点头:“知道了。” 这段没头没尾的话,没能引起罗凡德的主意,甚至连心神不宁的梁砚行也没放在心上。 他们在天亮前分道扬镳,各自回房间睡觉休息。 第二天. 叫醒众人的不是白昼日光,而是“叮呤哐啷”铁锤的声音。 梁砚行拉开落地窗帘,弥什从窗户往下望去,紧接着,他们就看到一群工人站在花园里,梁父扶着眼睛缠有绷带、戴着帽子的梁母,站在一旁给工人做监工。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梁砚行连衣服都没穿戴整齐,急匆匆打开落地窗,拦在工人面前。 经过一晚的安抚,梁父的状态好了许多,大家长的气势再次回来了。 他肃着一张脸说:“这个下水道不干净,馥馥、妍琼还有你都因为这个下水道,变得神神叨叨,不像个人了。” “我要把这个下水道填平,这样,我们一家就能重回以前的日子了。” 只剩下一只眼睛的梁母没有说话,只是默默靠在梁父身上。好一副恩爱的模样。 ……如果下水道死的女人不是梁母的话。 梁砚行看着自家正经的父亲和怪东西恩爱的模样,气得脸都红了。 还没等他开口反驳,一道瘦弱的身影冲到下水道那儿,用身体挡住下水道口。 是梁妍琼。 工人的铁锹差点砸在她瘦弱的身体上,幸好及时拐弯,只是落在她旁边的泥地里。 点点泥点飞溅出来,带着鸟粪的腥臭,全都沾在梁妍琼的脸上。可她这位矜贵的小姐,不仅没有介意,还像乌龟一样死死扒在下水道口不愿意离开。 “妍琼…” 梁砚行愣了一下。 紧接着,他就看到自家乖巧温柔的妹妹,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抬起脸上猩红的眼睛,死死瞪着自己的母亲,说:“你个魔鬼。我恨不得扒你的皮,抓花你的脸,我恨你就像恨我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