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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架!离心!(1 / 2)

“孤不是说过无论太子妃要与不要,冰盆都要提前置上的吗!”

萧明绝冷声呵斥着,心中满是愧疚,要不是萧明珠当面提出来,他甚至都没有发现这殿内没有冰盆。

他才抱着染儿,不消片刻,汗就浸湿了衣裳,更遑论太子妃一天下来要抱多久,要抱多少次!

“本公主瞧,这做奴才的都爬到主子头上了,连主子问话都无人回应?”

萧明珠怒了,凝视着一地的宫人,直接将桌子上的杯盏扫到了地上,安静的气氛被杯盏破裂的声音打破。

满殿的求饶赎罪此起彼伏。

“公主消消气,我不要紧的。”太子妃移步到萧明珠身旁,给她轻轻顺气,脸色似无奈又似尴尬。

萧明珠都有些懵了,这确实是那个在明珠宫门口和她哥哥争执的太子妃吗?!为何如今被人如此冷待,还能腾出心来宽慰她?!

萧明珠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只能盯着萧明绝,这里毕竟是东宫…

萧明绝将染儿给了乳母,双手负于身后下令:“长风!正殿的宫人全部杖责五,正殿内缺的物什立刻补齐,少一样,再加五杖。”

毒辣的太阳光生晒在一排排的宫人上,长风唤来侍卫用刑,趴在木凳上的宫人在这个时候,都对太子妃生出了敬畏之心,不再轻蔑的看待,毕竟是太孙的生母。

他们再也不敢冷待太子妃去讨好雅兰殿了。

萧明绝还命暗卫彻查此事,他就是要知道为何宫人敢如此放肆。

萧明珠第一时间就让君离去调查了,此时君离正在她耳边低语,听完君离的陈述,萧明珠一脸了然,也一脸不可置信。

这真的是她印象中那个温柔善解人意的姐姐吗?

她为什么可以视若无睹?

萧明珠下意识看向萧明绝,只见他眸底盛满了怒意又生生压着,负于身后的双手握紧了拳头。

“想来东宫事多,本公主便先行一步了。”萧明珠适时的开口离开了,因为她不想面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她都已经这般难受了。

她都忍不住想要去找裴景寻求安慰。

可想而知萧明绝,会有多失望。

“今日之事让永安见笑了,哥哥改天到明珠宫赔罪。”萧明绝提了提唇角,给了个放心的表情给萧明珠,待萧明珠离开视线,那强行提着的唇角瞬间就没了,净剩下压抑的怒气。

萧明绝瞧着满地狼藉的正殿,终是压抑不住,拂袖离去。

而天空,也从明媚刺眼顿时变得乌云密布,一阵阵狂风呼啸而过,带起一地落叶。

山雨欲来之际,从萧明绝踏入雅兰殿的那一刻起,身后净是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将长风的身影淹没在雨中。

萧明绝一言不发地坐在梨花圈椅上,手摩挲着扶手,神色阴郁。

这椅子,是他特意寻了京都最好的木匠做的,为的是能让舒雅身怀六甲能坐的更舒服些,尺寸都是木匠一点一点核对过再制成的。

殿中央有个需要四位壮汉才能抬动的冰盆,冰盆上的花纹都是用的金箔勾勒,中间还特意弄了个中空的位置,因为他希望夏日炎炎之时,舒雅还能在室内闻到不燥人的花香。

再看那屏风,用的上等紫檀木,上面是雕花海棠的刺绣。

这殿内,无一不是精品,再看正殿,他的正妻,他的嫡子,连个冰盆都不配拥有。

他这个太子,果真当的可笑至极。

萧明绝忽然就想起他母妃曾对他的警告:阿绝,再如何,我儿都不能干那宠妾灭妻的缺德事。

母妃,孩儿愧对于你。

现如今,他都不知道他是要将舒雅喊醒问个明白,还是要如何。

他害怕听到舒雅说:她知道。

他又害怕日后他该如何面对舒雅。

殿外一声惊雷,惊醒了睡梦中的舒雅,宫女将她缓缓扶起,另外一个宫女及时送上温度适中的茶水,神色恭敬。

等一套动作下来后,舒雅终于看见了隐在暗色下的萧明绝,她狐疑地开口:“阿绝?”

萧明绝的视线从舒雅醒来那一刻起,就一直追随着她,也清楚的看见了宫女对她的态度。

毫无疑问,是他自己造成的。

他对正殿的看轻,对雅兰殿的看重,东宫的宫人都看在眼里,所以区别对待。

殿内的烛光也因舒雅的醒来而大亮,他坐在殿内这么久,也没有宫人询问一句是否点灯,而舒雅一醒,宫人们便殷勤地忙上忙下。

萧明绝摇头低笑了一声,很好:“方才孤去瞧了太子妃和染儿,你猜,孤发现了什么?”

舒雅不太懂萧明绝这个笑,宫女搀扶着她坐到了萧明绝身旁,脸上的轻柔凝结在了眸底,因为她清楚看见了萧明绝的笑中藏着戾气。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

“孤抱着染儿才一会,孤的衣袍便被汗浸透了,而孤来到雅兰殿,也才一会,孤的衣袍便干了。”萧明绝是笑着说,却让人感觉到寒意袭来。

太过明显的对比了。

“孤想知道,侧妃可知道正殿还未曾置冰盆吗。”

萧明绝紧盯着舒雅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

他不想错过舒雅的任意一个表情,可是他失望了,舒雅从听到开始,就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对于冰盆的事,也不感觉到诧异。

这完全不像他认识的舒舒啊。

舒雅抬起头,眉眼一片冰冷,无情地像是肆意怕打枝桠的大雨,她顿了顿:“知道。”继而又道:“阿绝是在质问我吗。”

萧明绝用力地闭了闭眼,手捏着扶手,指尖发白,声音有些恍惚与落寞:“为何?”

你知道我会对你最好的啊,你既容不下她们,你当初为何又要装作那若无其事的样子,为何你装了又不继续装下去。

狂风暴雨不停地洗刷着萧明绝的心,让他有些疼,有些喘不过气,又有些震怒。

他是太子,是储君,日后他的后宫,断然不会只有一个舒雅,他早该明白的,他早该说清楚的,更遑论这世间亦不是每个人都是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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