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出容景珩神情之中有几分不耐。
容景珩开口:“尚书大人两日家中死了一子一女,这份悲痛的心情本王理解。”
尚书被扶着站起身来,眼睛早已经哭的血红:“多谢王爷体谅。”
“王爷,这凶手实在太过猖狂,一定要早早将人缉拿归案才好。”
容景珩点头:“尚书大人除了这个以外,还有其他话要讲吗?”
他语气很快一变:“昨日那凶手跳下悬崖之时,可是说了不少关于尚书大人的事。”
尚书听到这个话,身子微微一僵,猛的往地上一跪。
“这凶手竟如此歹毒,竟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话,来挑拨王爷与下官的关系。”
容景珩神情之中含着两分冷淡笑意:“尚书大人,我又没说这凶手说了关于什么事情,大人急什么?”
我看到尚书大人的脊背又僵住了。
容景珩喝了口杯中之茶:“秦婉约可认识?”
我知道,这是其中一名受害女子的名字。
尚书抬手擦擦冷汗:“王爷,这不是受害人的名字吗,我自然是知道的。”
“哦,仅仅只是这样吗?”
尚书接着开口:“之前的时候,下官与她有过一面之缘。”
容景珩眼角的那一份笑意不散。
“那苏凝呢?”
苏凝便是另外一名女子了。
尚书额头之间的冷汗流的更肆意了些。
“下官之前侥幸也与她有过一面之缘。”
容景珩猛的将自己手中茶杯往桌上一扣,发出一阵清脆响声,周围人都被吓了一跳。
容景珩眼中的那一份冷淡笑意彻底消散,周身散发寒气,让人忍不住惧怕。
“昨日的凶手跳下悬崖可说了,要将尚书身边之人,一个一个除掉。”
“尚书大人到如今,还要瞒着吗?”
尚书听到这话之后,被吓得往后一退。
若不是有人扶着的话,估计早就毫无形象的摔在地上了。
反应过来之后,猛的跪下来,跪着爬向了容景珩。
“王爷,下官一直安分守己,王爷可一定要救下官一命。”
“我不过就是多爱了几个红颜知己,实在罪不至死啊。”
容景珩有些嫌弃的想将人踢开,尚书显然是真心害怕,抱着他的腿不肯撒手。
“王爷,你一定要救我一命,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阿遮上前,一把将人拎起:“尚书注意分寸。”
阿遮瞧着瘦瘦高高,没想到力气这么大,尚书许是府中伙食好,整个人瞧着肥头大耳的,却被青竹这般轻轻松松直接提了起来。
尚书被提起来之后,还想重新爬过去,容景珩冷淡扫了他一眼。
哂笑道:“尚书大人再过来,这双手,怕是不想要了。”
尚书听到这话之后才没有接着上前,瑟缩在原地。
“我与秦姑娘,相识于一个清风徐徐的早晨——”
容景珩没有耐心听他说这些。
“尚书大人挑重点说。”
“总之就是我救了秦姑娘的父亲,秦姑娘委身于我。”
“至于阿凝,我是真心喜欢她的,可是她嫌弃我府中妻妾太多,不愿意入府来。”
他说完这话之后,看向容景珩,像是急于证明自己一般。
“王爷你是知道的,我这人最不爱做强迫别人的事情了。”
“她们不愿意,我自然不会在这方面多加强迫。”
“成婚的时候,我还特意送了礼物过去呢。”
我听到这话之后,心中一阵无语。
正常人家的好女子,哪个愿意与尚书在一起,无非是家族原因或者是生活迫不得已。
人家好不容易摆脱,终于成婚,这尚书还特意派人去送了礼物。
这不是存心膈应人家吗?
容景珩开口:“那青竹和你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说到青竹的时候,尚书整个人,心虚更重了几分。
容景珩目光落在他身上,“本王没有那么多耐心再陪你耗下去了。”
尚书这才接着开口。
“王爷,你是知道的,我这人就喜欢与红颜知己相伴。”
“那青竹,实际上是我流落在外的儿子。”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你说说当初这个人怀了我的血脉,怎么不提前跟我讲,要不然我总得给他们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也不至于去这南琴巷——”
尚书说到这话,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我确实是没有想到,青竹竟然会是尚书的孩子。
容景珩道:“既然已经知道他是你儿子,为何没有叫人带回来?”
尚书开口:“王爷,他都去南琴巷了,伺候过那么多人,怎么配回我尚书府。”
哦,原来是在嫌弃自己的儿子。
尚书接着开口:“再说了,虽然他生母死的早,但是我派人去调查过,有一个老妇收养了他。”
“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我又何必去打扰?”
我听到他说这些话,心中生出怒意,他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全然是在为人家考虑。
原来,青竹压根就不是那妇人的亲儿。
可是那妇人,自己条件这么不好,还是将青竹抚养长大。
这一点上面,不知道比尚书要好了多少。
可也正是因为她的善举,收养回来的人,最后却因为自己的养子,尸骨无存。
想起这个,我对沈翊的恨意,仿佛又浓了几分。
尚书说完这话之后,又是理直气壮开口:“王爷,即便有这些事情,我也绝不至死啊。”
他丝毫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说出这些话来,也只是担心那人下一个对他下手。
人渣,真是人渣!
他与沈翊二人,应该很谈得来才对,都是同样的狼心狗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