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完这些话,拳头已经紧握在一处。
说实话,这王福海,当真是死不足惜。
我要是遇到这样的事情,只怕也恨不得手刃这人。
容景珩听完这话之后,神情之中也多了几分我看不懂的情绪。
半响开口:“既然是他这样对你母亲,又为何要对旁的人下手?”
对啊,尚书有罪,可其他人压根没有参与进来,甚至压根不知道这些事情,无辜得很。
王文君听到这话笑了起来。
“王爷不会真以为,其他的人无辜吧?”
笑完之后,脸色骤然一冷,站起身来,猛的将袍子一掀。
上面疤痕交错,看得出来是有人刻意折磨,且新疤旧疤无数叠加,瞧着格外可怖。
他起来走了一圈,我这才发现他右脚,似乎有些不便。
王文君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恨意:“王爷看看我这条腿,就是被他的宝贝儿子给折磨的。”
一般情况根本看不出来,他这样特意展示,我才发现他这边脚瘸了。
容景珩开口:“所以你伪装成他的样子,跳下了三蕴崖?”
王文君对这些事情供认不讳:“本来就是要对他下手,若是你们将他当作凶手的话,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行的话,让王福海亲眼瞧见他儿子死去,我也乐意见的很。”
我听到这句话,忍不住替那姑娘发声。
“尚书可不只死了一个儿子,还死了一个庶女,儿子是从小欺压,难道这庶女也是?”
王文君紧接着开口:“还有那庶女也是,明明跟我没有半分差别,跟在老二那个废物身边,也敢对我蹬鼻子上脸。”
“这些我本来都可以忍,但是她千不该万不该,对我母亲开口不逊。”
王文君说完这话之后,又猛的松懈下来,脸上笑意平淡。
“现在好了,我想要报复的人都已经死了。”
我听到这些话,不知该作何评价。
容景珩敛眉:“其他两个女子,不过是与你父亲有过牵扯,为何也要对她们下手?”
王文君听到父亲两个字,情绪又激动起来。
“我说过了,他不是我父亲。”
“这样的畜生,凭什么当我父亲?”
他自顾自的看向自己的手,“不过,那两个人的确是我动的手。”
“被王福海这样的人渣沾染了,再去嫁给别人,这不是祸害吗?”
“我母亲当年被沾染了,可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她们凭什么有这样重新再来一次的机会。”
我听到这话,本来对他还有一丝怜悯之心,此刻也化作了愤怒。
她母亲当年只能被迫留在尚书身边,所以其他女子被沾染之后,好不容易摆脱了尚书,得到的却是他的报复吗?
好不容易脱离苦海,却没想到是入了恶魔的眼。
王文君说到这些话时,神情带了几分得意猖狂。
“我这是在解救她们,她们都已经不干净了,凭什么还是嫁给其他男子?”
“我这是在帮她们!”
屁话!
我忍不住怒视眼前男子。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说的果然没错。
那两位女子,不知道是报了多大的决心,好不容易才摆脱尚书开始新的生活。
这又不是她们的错,凭什么将这些事情怪在她们身上。
容景珩脸色也很不好看。
“荒谬。”
容景珩接着问:“青竹不过是尚书的私生子,他的境地可一点儿都不比你好。”
“你为何要对他下手?”
王文君神情本来还带着癫狂得意,听到这话时,身子却猛地僵住。
我听到这话,忍不住也飘到了王文君身边。
青竹这一家人之间的事情,始终是我心中的一根刺。
我希望,可以将伤害青竹的凶手捉拿住,好为他报仇。
王文君神情一下就落魄起来,声音也低哑几分。
“我不是存心的,都是他要将我的事告发出去,我才对他动手的。”
“我与青竹早就已经相认,一早我就知道他是父亲的私生子,在很多事情上面,我甚至对他多加照顾。”
“可是,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心思太过于细腻,竟然发现我就是这凶杀案的凶手。他将我约了出来,说是让我及时收手,要不然就将这件事告发出去。”
“可是我这些年为这件事情筹谋多年,一直想着要他死,怎么可能放弃,我说,王福海对他也不好,让他陷入这样的事情之中,不如就加入我,和我一起报复。”
王文君拳头狠狠往旁边的牢墙上一砸。
“可是不管我说什么,怎么样劝他,他都是不肯答应我,还说不收手,一定会将我举报出去。”
“我不想对他下手的,这一切都是他逼我的。”
可笑。
不过也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下手罢了。
除了尚书府中这几个人,都无辜的很。
青竹压根什么都没有做过,就是因为知道的事情太多,才遭到了这种杀身之祸。
容景珩接过他的话。
“所以,青竹不答应和你一起动手,你将他约了出去,将他逼死在池塘里面?”
王文君跌坐在地上,嘴中喃喃:“这一切都是他逼我的,不怪我——”
我压根不记得青竹是什么模样了,那日醉酒,本就是昏昏沉沉,只能模模糊糊之间记起,穿着一袭绿衣,声音清朗。
此时心中,那少年的形象仿佛突然立了起来。
见到我醉酒,下意识想上前安抚,为了养母和养妹,宁愿出卖自己身体,也要给二人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明知道王文君是对抛弃自己的人渣父亲下手,却还是想要劝告,不让他下手。
对王福海也从来不责怪,只是活好自己的生活。
青竹虽是在南琴巷中,却比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