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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徒(2 / 2)

孚背靠墙壁,有些无力。

病房里宋舟无声地睁开眼睛,茫然盯着白色天花板。

门口传来熟悉的说话声,嗡嗡的,听不清说的什么,像是隔了一层玻璃,又像是她在海里,说话的人在空中。

大脑处于一种钝钝的痛感中,眼皮很沉,她想集中精力回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但很累,她什么也思考不了。

门被推开的瞬间,她下意识闭上眼睛,她其实早就醒了,但不想面对陈孚。

陈孚看见了她闭眼的动作,他回手轻关上门,走到床边,俯身轻声问道:“痛不痛?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回答他的是满室寂静。

过了一会,他又道:“有不舒服一定要说,医生说有轻微的脑震荡,觉得不舒服要及时通知他。”

宋舟依然没有说话,陈孚轻轻坐下,轻轻握住她的手。

“对不起,我当时太着急了,担心你有事……”

低沉的声音里含有无限内疚和自责,宋舟本来想缩回手指,听到这话不自觉停止了动作,她闭着眼睛假寐,渐渐又睡了过去。

宋舟在医院躺了三天,陈孚寸步不离守了三天,这三天里宋舟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

拿到手机的第一时间,她把自己所有存款理了一遍,除了有期限的理财一时半会动不了之外,其余全部赎回,一共凑齐六十万,直接转给陈孚。

“剩下的等我出院了再给你。”

陈孚盯着手机上那条收到转账信息沉默好一会,只说:“不用着急。”

“宋海那五十万你自己问他要,我不负责。”

陈孚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宋舟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她没有钱了,能想的办法要么是借钱,要么是卖房。

六十万不是小数目,借了一时半会还不起,那就只有卖房。

她这回彻底一无所有了。

眼泪从眼角溜出来,滑落在耳畔,陈孚抬手替她去擦,她转脸避开他的手。

陈孚的手在她耳畔悬了半天,讪讪收回。

出院前一天晚上,宋舟很是乖顺,该吃饭吃饭,该吃药吃药,陈孚给她削水果,她也没有拒绝。

睡觉前,陈孚半吊着右手坐在沙发上处理工作,她盯着陈孚看了许久,一直到他起身准备睡觉。

她问:“我身份证是不是在你那里?”

陈孚走到她床边,轻轻替她掖好被子,盯着她额头上的包轻声道:“明天出院你再休息几天,等你伤好了,我陪你回新疆,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你先把身份证还给我。”

陈孚在床边坐下,定定看着她,眼神晦涩不明,半晌,他起身回到旁边的陪护床躺下,关了灯,在黑暗中开口道:“宋舟,我说过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你这是侵犯我的人身自由权。”

“是我害你受伤的,我有义务照顾你。”

宋舟还想说什么,陈孚又道:“宋舟,我不是宋如云,我也不是其他任何人,我不图你给我赚钱,也不图你给我传宗接代,我只图你在我身边。”

“所以不惜一切代价,花钱,欺骗,违法,什么都能做是吗?”

沉默两秒,陈孚坚定回道:“是。”

宋舟在黑暗里苦笑,“你就这么爱我吗?”

“是。”

“为什么?”

“因为你蠢,喜欢当菩萨,我被你感化,决定一辈子做你的信徒。”

暗夜无声,一时间谁也没有再说话,一轻一重两道呼吸在空中交鸣。

也不知过了多久,宋舟突然掀开被子起床,陈孚立马跟着坐起,正要去开灯,手被按住,柔软的手指像流水一样渗入他的指缝间,女人温暖的身体依偎进他怀里,如兰的气息喷薄在他脸上。

不等他出声反应,宋舟温热的唇已经堵上来,湿润的舌头一点点舔舐他的唇瓣,摩擦他的牙关,趁他呼吸紊乱的瞬间溜进他口中。

几日来的寒冰渐渐被她的柔情融化,陈孚抽手搂住她便要往床上压,宋舟阻止了他。

她爬上床跨坐在他腿上,欺身将他推倒躺平。

“你的手不能乱动,我来。”宋舟俯下身继续吻他,手开始解他的衣扣。

这是陈孚第一次完全被动的做/爱。

宋舟像一滩温热的水,流淌过他每一寸肌肤,将他温柔包裹。

又像一团炙热的火,吞噬他每一个毛孔,将热情一点点渗入他的身体。

残余的理智在最后一刻让他出手阻止她,“没有……”

宋舟却已经先行一步坐下去,陈孚瞬间陷入炙热的海,潮水四面八方灭顶般涌过来,意志像最后一串泡泡,咕咚咕咚飘向海面,最终消失不见。

无尽的痴缠和厮磨。

把一生的恋眷挥洒殆尽般热烈和决绝。

……

缠绵停歇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宋舟软绵绵趴在陈孚身上,像一只泄尽空气的萎靡气球。

陈孚单手抱着她,唇在她发顶一下又一下地吻,最后深深埋进她的发间。

某一个瞬间他感觉宋舟的心回来了,她不会离开他。她的热情,她的温柔,她最深切的渴望,全都属于他。

他感受得到。

他轻轻抚摸她圆润的肩头,喃喃细语道:“宋舟,不要走,以后让我保护你,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受伤。”

他等啊等,一直等到意识朦胧,才似乎听见一声低微的“嗯”,连带着肩膀被轻轻咬住。

他笑了,最后一丝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立刻坠入久违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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