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随便欺负人……我尤其不应该怪你没安慰小沁,她是我的客人,应该由我负责安抚,虽然你是我的男朋友,但你没有义务要帮我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陈孚听她分析得越来越不在道上,心里忍不住又来气,他手扶着额头想来想去,发现自己被气失语了,简直不能再好笑。
终于,他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是什么,转头问宋舟:“你一天到晚心里就只有你的工作吗?”
宋舟愣了一下,脱口道:“不是,还有你。”
说完不自觉垂下眼红了脸,她好像突然说了句情话。
猝不及防被表白,陈孚的脸红得比宋舟还快,心里怦怦而动,大脑顿时再想不了别的,低头捧住宋舟的脸便吻了上去。
分别让思念沉淀,到相聚的时刻迸发,早在机场见面那一刻他们就想接这个吻了,宋舟一句“还有你”让彼此的情愫和欲/望越加浓烈。
陈孚弯腰小心托住宋舟受伤的小腿,抱着她躺倒在沙发上,唇齿深缠,暧声问:“伤要不要紧?”
宋舟勾着他的脖子抱住他的脑袋,嗡声道:“先去洗澡。”
陈孚埋首在她颈间,轻笑一声,随之腰背收紧,一手撑沙发,一手抱着宋舟,霍地站起身,径直走进浴室。
脱了衣服才发现,宋舟身上除了手臂和小腿两处划伤,其余还有好几处擦伤和撞伤。
陈孚皱紧眉头把浴缸放满水,让宋舟把受伤的小腿和手臂都搁在浴缸外,小心翼翼地帮她洗头洗澡。
做梦也没想到陈孚居然会这么耐心给自己洗头洗澡,宋舟忍不住几次三番去看他的表情。
他眉心皱出一个川字,嘴唇紧抿,下颌线紧绷,看起来苦大仇深的,但手上的动作却很轻柔,好像生怕弄疼她。
宋舟感觉自己好像有记忆以来从没有被这么温柔对待过。
身体是暖的,心也是暖的,她完全感觉不到身体的伤痛,甚至觉得这点伤痛算什么,要是能一直被这么温柔对待,她愿意一直受伤。
念头一转又忍不住在心里嘲笑自己,居然想一直受伤,脑子怕不是有什么毛病,心里想着嘴上不自觉也笑了,陈孚见了,奇怪问:“笑什么?”
宋舟正处在恋爱脑发作中,张口便回:“我在想,要是我身上一直有伤,你是不是就会一直帮我洗头洗澡。”
陈孚眉头顿时皱得更深了,他歪头仔细端详宋舟,盯着她的脑袋看来看去,甚至抬手摸了摸她额头上的包,“你是撞坏脑子了吗?”
宋舟呲着牙把他的手从自己的额角拂下来,鼓起腮帮子嘀咕道:“我就是想想,又不是真的。”
陈孚站起身走出浴缸,拿起浴巾擦身体,愤愤道:“你不受伤我也可以帮你洗澡,为什么非得受伤,你下次再把自己搞成这样,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宋舟歪头靠在浴缸上,眯着眼睛安静欣赏他健美的肉/体,耳朵早已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陈孚半晌没等到回应,抬眼见宋舟一副色迷心窍的模样盯着自己,顿时耳根就红了。
他拿一块干浴巾走过去把人从水里捞出来一裹,抱着走进卧室压在床上。
“饿了是吧?”
宋舟抱着脑袋直喊:“头发还没吹。”
陈孚刚亲上去,听她这么一喊,脑袋耷拉下去,伏在宋舟身上叹气。
宋舟忍不住笑了,推他的肩膀,“你去把我的湿发头巾拿来,我先包着。”
陈孚起身,从宋舟的行李箱拿出吹风机,往大床正中一坐,“起来,我给你服务到底。”
宋舟抬眼一看,脸上瞬间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陈孚心里忽地仿佛看见四月阳光一般灿烂明亮。
“陈老师手艺不错啊。”宋舟摸着快吹干的头发打趣道,“入行多久了?”
“十分钟。”
宋舟微微一怔,她以为陈孚做这一切都是熟门熟路,毕竟他这些年一直在谈恋爱,几乎没有空窗过,她今天享受到的温柔大概都是前女友调教的成果。
陈孚收起吹风机放到一旁,双手作梳将宋舟的头发全都收拢在自己手里,低头用鼻尖蹭上她的侧颈,热乎乎的碎发混杂洗发水的香气撩拨他的神经刺激他的感官。
“还满意吗?”
低沉性感的声音借由肌肤的颤栗传至宋舟的心尖,她反转双手抱住身后陈孚的头,仰着脖子任由陈孚在她颈间啃咬舔舐。
陈孚放下她的头发,双手紧抱住她的身体,翻身一滚,两个人便一齐倒在床上。
湿热的吻如同火球滚遍宋舟全身,陈孚小心又热切,温柔又凶狠,宋舟迷恋这样的陈孚,迷恋这种被满足又被需要的感觉。
中途陈孚放缓动作,贴着她的心口,哑声问:“这里除了我,还有谁?”
宋舟脑袋昏昏胀胀,迷蒙着眼看他,双手寻着他的脸轻轻抚摸,叹息般的声音像是直接从胸腔发出,“只有你,陈孚,只有……啊……”
陈孚顿时变得凶狠,咬一切能咬住的地方,像饿极了护食的小狗,嘴里胡乱说着气愤的话,“那你还让我去安慰别的女人!”
“让我去哄别的女人,不哄还生气,你倒是,很大方!”
“你当菩萨,把我卖掉,想换人了是吗?”
“……嗯?”
宋舟被撞得身软如泥,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指甲深深嵌入他的肌肤。
此刻她才终于明白陈孚到底生的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