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窗前。
“新年快乐。”
陈孚倾尽全力让一场飓风狂飙而至顶点,宋舟则如一叶小舟飘飘不知所终,唯有攀住他依附他融入他,将牙齿、指尖深深嵌入他的血肉。
——烟花也同时炸开在两个人的脑海里和身体里。
飓风过境,船归港口,烟花一朵接一朵,静静在墨蓝夜幕下绽放,缤纷光线照亮两张汗涔涔的年轻脸庞,明明灭灭,影影绰绰,两对眼眸在其间静静流光,爱意澎湃如汹涌大海。
“新年快乐。”
宋舟含笑回应,嗓子干哑,只吐出一缕缠绵气息。
这气息仿若人间最诱人的美味毒药,海风静又起,陈孚低头再次吻了上去。
汗水交织,汇流成海。
……
待一切风雨都平静下来,新的一年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宋舟蜷在陈孚怀里,如一团棉絮,任他搓圆揉扁。
“要不要喝水?”陈孚想起她刚才说话没了声。
“嗯。”
陈孚起身下楼去倒了杯温水上来,喂宋舟喝了大半杯,剩下的自己一口饮尽,重新躺进被窝将人捞起来搂着。
窗外蓝湛湛的夜空晴明无云,远处海浪温柔起伏,浪花声有节奏地传来,如一首温柔的摇篮曲。
宋舟懒懒靠在陈孚肩上,通体觉得舒畅,心境又平和,忽地就想起了去年跟陈孚一起安静躺在慕士塔格峰4号冰川下的场景,哪怕被冰川崩塌吞噬也不会觉得遗憾的感觉再次浮现在她心头。
一切于她而言,已到了十分,她竟有些潸然欲泣的冲动,但立刻又意识到自己这番情绪太过多余,于是双手抱紧陈孚,软绵绵地问:“你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我们在做什么吗?”
陈孚还没说话,先笑了一声,“做什么?撞树!你差点就要了我的命。”
宋舟也笑了,陈孚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游走,“现在想想,你还真是从见第一面起就无时无刻不在气我。”
他说着手上用了些劲,像是要发泄这一年自己所受的气。
宋舟抓住他的手,暧声求饶:“不来了,再来明天真下不了床,我没脸见人了。”
陈孚嗤笑,抽出手揉掐她一把,又挠她的痒痒肉,“现在知道怕了?之前像个狐狸精似的勾/引我的时候怎么胆儿那么肥,嗯?明天下不了床我抱你出门,反正都抱几个月了。”
宋舟蒙在被窝里咯咯地笑,拼命躲他的手,一阵嬉闹,陈孚到底还是停了手。
朦胧夜色里,两人静静相拥,听着风吹海浪的声音,以及彼此的心跳声。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最喜欢海了,我舅舅家就住在海边,我有个表姐,她比我大一岁半,她的卧室在阁楼,我每次去她家就跟她一起住阁楼,阁楼有扇窗户朝着海,是个圆窗户,天气好的时候可以看见大海,有时候海上飘一朵白云,有时候海上会有一艘渔船,离远一点看就好像一副画,最美的时候是太阳要落下的时候,整个大海金光闪闪的,渔船就好像从天边载满了金子回来,可辉煌了,海水被染成金橘色,像油画一样,我每次都特别想把那景色画下来……可惜我买不起水彩笔,表姐有,但我不能总是用她的。”
“后来我学会拍照,就时常会想起小时候在阁楼里看到的风景,那是我童年记忆里最美的风景,只可惜后来表姐跟我说,她家那个房子已经拆掉了,再也看不到了。”
“在阁楼里睡觉就跟现在一样,听得见海浪的哗啦声,像大海在哄人们睡觉一样,哗——一下,哗——又一下,如果表姐跟我说第二天要带我去赶海,我就会兴奋得睡不着,然后我就盯着那个圆窗户数海浪的声音,听久了你就会发现那个声音是有节奏的,有快有慢,有急有缓,像有谁在指挥一样,我经常听得入迷,什么时候睡着都不知道。”
“宋舟。”陈孚突然喊她的名字。
“嗯。”
“我们今年结婚好不好?”
宋舟身体僵了一瞬,陈孚不等她回答,又道:“等你腿上的钢钉取出来养好身体,明年或后年,我们生一个孩子,像巧巧那样的,你喜不喜欢?”
宋舟安静片刻,轻声回答:“喜欢。”
陈孚宽阔的手掌将她的脑袋按进自己颈窝,低头在她发顶吻了吻。
“喜欢也要结了婚才能生。”
宋舟禁不住笑了,仰脸看他,眼睛在暗夜里也亮晶晶的,“我也没想不结婚就生啊。”
陈孚低头盯着她看,“那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好。”这声好,饱满坚定。
陈孚身体一翻,宋舟还没来得及反应,又被压住。
“再来一次。”
“唔——”